“嘶。”胡显锋吃痛,抬起头,看见杨知月满目的恐惧和怒意,叹了口气。“松口。”
杨知月一动不动,大有要把他咬掉块肉的打算,以此来泄愤。
“松开。”胡显锋只好掰着她的下颌,把肉从她嘴里拿出来,一看,很深的血印子,血珠都粘在她嘴上。
他歪着头,依旧不放手,满是霸道的看着她问:“你就这么不待见我?”
“混蛋,王八蛋!”杨知月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只本能的用拳头往他身上砸。
胡显锋也不躲,任由她打他巴掌,拽头发,又抓又挠的在身上留下好多血凛子。
等到差不多,箍着她的手压下。
“出气了吗?”他低着头,声音几乎贴着她耳根,呼出的热气直要把人蒸熟。“我不信尝过那滋味的女人,夜里不想男人。”
“你……给我滚!”杨知月窘迫难当!
就连宋根平活着的时候,都不曾跟自己说这么没羞没臊的话!
一想到宋根平,杨知月就像被戳破了泪腺,眼泪哗啦啦往外冒,很快就模糊了整张脸。
“胡显锋,你走吧,你走行不行?我求求你……”杨知月哭着跟他哀求,流露出的可怜和柔弱,心肠再硬的汉子也要扛不住。
胡显锋只好松开手,帮她把衣服整理好,杨知月没再向刚才那样对他大骂,捂着脸一直哭。
宋根平为啥要那么早死?
留下她一个人被光棍欺负!
“别哭,我不动你了。”胡显锋帮她擦
掉眼泪,又拿来毛巾,给她擦脸。
杨知月一哭就停不下来,闹大的动静到底还是惊动了宋老太太,拄着拐杖忙过来看。
“知月,知月你把门打开,咋回事?好端端的哭啥?”
老太太一声询问把杨知月吓了一跳,怕让婆婆看见这样的场面,直接没了动静。
慌手慌脚的她整理头发又是整理衣裳,一边答应说没事儿,一边决定该把胡显锋往哪儿藏。
胡显锋敢做就没打算躲,任凭杨知月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他老神在在的抱着肩膀,满眼戏谑的笑意。
“你还笑!”杨知月小声斥了一句,他这么大人压根藏不住,只能尽量掩饰心里的慌张,不让老太太看出来,走过去,把门打开。
“妈……没事儿,我就是……想根平了,这不是过几天就是中元节,我寻思给他烧点纸。”杨知月解释,眼神不断闪躲。
宋老太太眼神不太好,也没看清楚她的表情,全当她说的是真的,叹了口气,要往屋里进。
“知月啊,妈知道你这些年不容易,根平早早的不在,把俩孩子丢给你,是对你有愧,你想他没用,只会让你心里更难受,没事儿多想想孩子,日子才有盼头……”
“妈,那啥,要不咱俩这会儿去供销社,先买点儿纸。”杨知月赶紧拦住婆婆,要让她看见屋里的胡显锋,以后还咋做人?
“现在去买?”宋老太太愣愣的,没反应过来。
“嗯,妈,咱俩
去找婉妮儿和子枫,让他俩带咱们去,买了纸我心里才能踏实。”杨知月极力掩饰心虚,为了断绝老太太进门的想法,她直接在外面把门给锁了。
屋里,胡显锋望着杨知月跟狗撵似得扶着老太太走了,还把他锁在屋里,硬朗的脸上挂起无奈的笑。
不过转瞬,他看见挂在墙上一家四口人的老照片,已故去的男主人永远的停留在风华正茂的时候,明白他是杨知月心底炽热的朱砂痣无人可以替代,一时,又为自己感到悲凉。
胡显锋刚来到桃李村才十几岁,正当叛逆,上天入地,啥事儿都敢干。
杨知月那时候已经给宋根平生了孩子,胡显锋从来没想过,他第一次对女人产生情愫,对方竟然是一个有家的女人。
杨知月年轻长得多好看,光凭她那两个标致的儿子就能看出来。
当然,他承认宋根平长得也不差,甚至比他,还高一截。
胡显锋来就住在宋家的隔壁,宋根平看他孤苦伶仃,没事就会做多一些饭,让杨知月给他送去。
一来二去,他熟悉了杨知月,出于对她那一对儿双胞胎的喜欢,他也会没事儿跑到宋家去逗孩子,然后再对着杨知月那张年轻动人的脸,久久发呆。
他知道自己的感情不能见人,所以,在某段时间里,他将所有的杂念都压下去,再后来,慢慢习惯压抑情感,宋根平有病,宋根平死了,他沉睡的心突然醒了过来。
可
究竟是什么让他和杨知月没能在几年前就走到一起?
因为他怕,怕被她拒绝,怕从她嘴里听见,这辈子就爱宋根平的话。
他胆小如鼠的和她做着普通邻居,一步雷池都不敢跃。
直到他变老了,成熟了,皮厚了,能撑着不要脸站在她跟前儿,才敢踏出这一步。
当他听见杨知月说怀念宋根平的时候心会难过吗?
有一点,但是,他坚定的意志绝不会再退缩。
和死人争风吃醋有什么意思?
宋根平但凡还活着,都不会有他的机会。
。
杨知月说要上供销社买纸,结果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