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一怒之下,射伤了怯战的舰长,被投进了牢狱,多亏家族请出名满京城的一位豪侠仗义搭救,才得以脱难,但中国却无法呆下去,只好带着母亲来到了澳洲。
尼莫抓了抓头皮,“沈利,你说的家族是什么,部落吗?”
“我也不清楚,大抵是一个意思吧。”
“那你想不想回中国去看一看?”
“嗯,希望有一天能回到中国,只是,我也希望有机会陪着安妮回一次英国,安妮现在越来越想家,我在她祈祷的时候听到的,只是她舍不得丢下父亲和我。”
袋鼠们齐齐得朝我们这里看了过来,大耳朵宛如雷达,意识到声音比较大,我和尼莫急忙低了头,不再说话。
过了好一会儿,枝草的诱惑,终于令袋鼠们放松了神经,继续啃食起来。
尼莫小声地说:“沈利,怎么还不开枪?”
我笑了笑:“大袋鼠肉有劲,小的肉嫩,今天你想吃哪个?”
尼莫口水似乎流了出来,嘿嘿一笑,露出满口白牙,“两个都想吃!”
我被这个贪得无厌的家伙逗笑了。
枪管微微探出,“嘭”的一声。子弹带着炽热向一只大袋鼠奔去。
子弹穿过大袋鼠柔软的咽喉,又击打在另一个稍小袋鼠的颅骨。小袋鼠应声倒地,反而是大袋鼠应为疼痛的刺激,一跃数尺。袋鼠群一片大乱,宛如在锅中爆炒的豆子纷纷跳跃。
也许是鲜血和烂肉堵塞了大袋鼠的气管,窒息感令它伸长了脖子,拼命的呼吸空气,然而一切都是徒劳,大袋鼠庞大的躯体终于轰然倒塌,烟尘四起。灵魂抽离躯体的痛苦让大袋鼠不断的抽搐。
“一箭双雕!”尼莫兴欢呼着朝大袋鼠奔出,抽出腰间的匕首,割断了它的喉咙。
我把猎枪背在身后,望着忙碌的尼莫,心想有了这两只袋鼠达淑会高兴很长一段时间了,尼莫的母亲达淑是一个黑瘦的非洲女人,在丈夫去世后独自抚养尼莫,每次下班回家都会把餐厅的剩菜带回来给尼莫吃,这些残羹剩饭养大了尼莫。善良的安妮不愿意用手中的枪猎杀更多的生灵,于是很多时候,我都是把猎物大半分给尼莫,只拿一两只黄雀亦或野兔回家,安妮见了便会很高兴,而那些猎物也改善着尼莫家的生活。达淑对我们充满了感激。作为好友,尼莫从来没有想过拿走我猎物有什么不好意思,只是常常在我子弹用尽的时候拿出来一两颗子弹送给我,我相信,这为数不多的子弹一定是尼莫费尽心思弄来的。
我很高兴,因为这些子弹对于痴迷于射击的我便是最好的礼物。
我痴迷于枪械散发的金属气息,痴迷于子弹破坏身体组织时的快感,也痴迷于一根食指掌控生命的气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