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初往前跑,喉头里血腥味不断上涌,眼前的场景越来越模糊,她轻咬舌尖,努力让自己恢复片刻清醒。
她绝不能晕过去,她若晕了,程初无力自保,他们今天都会死在这里。
“姐姐。”她的身后传来一声极轻的呼唤,那明明是程初的声音,却又远得仿佛来自天边。
徐若昭减缓脚步,脑子里一片眩晕,她竭力想回头,那道声音却越来越轻,越来越远,带着安抚柔声道:“姐姐,你累了,你睡吧。”
“睡吧,姐姐。”
这道声音仿佛带着蛊惑人心的能力,徐若昭想摇头拒绝,却在下一刻,不受控制地往前栽倒。
程初稳稳将倒下去的人接住,“姐姐……”
徐若昭紧闭双眸,眉头紧蹙,很是不安。
他抚平了她的眉眼,掌心抚过她受伤的位置,满是厚茧的手掌沾满了鲜血。
血的味道实在太浓郁,引得无数妖魔纷纷探出头来。
程初让徐若昭靠在自己身上,神情冷淡的为她处理后背的伤。
待做完这一切,他将她放在一棵大树下,面无表情道:“水闵。”
水闵从暗处现身,恭敬道:“主人。”
“看好她。”
他站起身,冷淡地将树林扫视了一圈,众妖魔纷纷吓得缩回头,脸上流露出畏惧的神情。
水闵诧异地看了一眼徐若昭,不确定道:“主人,你打算放过她了吗?”
程初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他立马缩头,诚惶诚恐道:“好的,主人。”
“紫魔。”程初淡淡喊了一声,他的神情冷淡,带着一股居高临下的气势。
紫魔掩下目中不悦,毕恭毕敬道:“主人。”
程初扯了扯嘴角,扭头看他,“你叫我什么?”
紫魔指尖微动,神情僵硬地喊了一句,“主人。”
程初高兴了,嘴角微勾,“你记住了,我是你的主人,你,只是我养的一条狗,知道吗?”
黄口小儿!
紫魔眉眼间飞快闪过戾色,他低着头,应道:“是,主人。”
程初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慢悠悠道:“我将她留在此处,若我回来时看不见她,我便杀了你,听见了吗?”
紫魔倏然抬头,“她的血于妖魔而言乃大补之物,就算我不伤她,觊觎她的妖魔也不在少数,主人怎可将责任推到我一人身上?”
程初慢条斯理道:“我高兴。”
紫魔:“……”他低下头,不情不愿地应道:“是,主人。”
程初侧头看了一眼无知无觉靠在树旁的徐若昭,微微抬手,一层薄薄的结界将她围了起来。
他淡淡看了水闵一眼,水闵识趣的守在结界旁边。
程初此举打消了众妖魔蠢蠢欲动的心思,就连紫魔也不得不按捺住躁动的心思。
程初离开了。
徐若昭血液的余味还在,却无一人敢擅自妄动,妖魔们目露贪婪,舔着嘴唇,半步不舍得离开。
紫魔冷哼一声,对水闵道:“你可要把人看好了,否则,她若死了,主人饶不了你。”
水闵怕程初,但可不怕紫魔,他笑嘻嘻道:“没事,主人不是说了嘛,她要是出了事,第一个找紫魔大人,有紫魔大人陪我一起,我不怕。”
紫魔冷冷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开了。
程初的结界,鬼哭林内无人能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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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玄被困在一处狭小的空间里,这里很黑,真正的伸手不见五指,他摸索着探了一圈,发现此处只能容纳三个成年人左右,摸得到的边界挡住了他的去路。
他尝试着突破边界,却始终不得其法。
他在此处尝试了很久,直到精疲力尽,才停下来,原地打坐休息。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亮光从空间一隅照进来。
一道身影从光芒处走来,这道光太过刺眼,太玄微眯着眼,避开灼人的光线。在光芒的映照下,来人的面容叫人看不真切。
太玄不知来人是敌是友,有礼道:“敢问阁下是?”
来人淡淡出声:“债主。”
太玄听到熟悉的声音,大骇,“程,程初。”
程初看见他惊惶不定的模样,本以为心头会很畅快,但难得的,想到还在树下昏迷不醒的徐若昭,他竟生出了几分没趣,只想早点将眼前这人解决了尽快回去。
他索然无味道:“将玉佩还给我,你自尽吧。”
太玄装傻充愣,“什么玉佩?”
程初漫不经心道:“这枚玉佩,你若主动还,还能少些痛苦,否则——”
他未将话说全,看向太玄的眼神满是冷意。
这枚玉佩如今已成了太玄的保命符,太玄无论如何也不会还给他,他还在装傻,“不知程公子说的是什么玉佩?”他从怀里掏出一枚成色上好的白玉,“贫道手里只有这一枚玉佩,若程公子想要,拿去便是。”
程初没了耐心,右手一抬,太玄整个人悬空而起,身上的东西瞬间抖落一地。
太玄这才彻底相信,程初远不如他表面这般无用。
他大惊失色,“程初!你到底是什么来路!明明……”明明他体内半分灵力也没有,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