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看一会,就又去做别的。
装到一半时,段一柯听见她喊:“我要订票啦——你要靠窗吗?”
是元旦回北京的火车。
段一柯手上动作停顿片刻,以为自己又要被那些幽暗的情绪淹没。
奇怪的是,没有。
他脑海中一片纯白,什么都没出现。
“都可以,”他说,修长手指把一枚螺丝拨归原位,“看你。”
猫爬架装了两个多小时,体积实在宏伟异常。组装的时候,段二柯就一直在旁边围观。等组装成功,它一跃而起,直接四肢悬空挂到了上面。
“喵呜——”
看起来很高兴。
段一柯揉了揉猫后颈的毛,有些疲惫地坐回沙发。
这一天比他想象的要累。头碰着靠枕的下一秒,他就觉出困倦。眼皮慢慢垂落,隔绝了客厅的灯光。
手旁的沙发座椅忽的陷进去,段一柯直觉是猫跳了过来,便没睁眼。
姜思鹭跪在沙发上,仔细地观察段一柯。
睫毛长而漆黑,在眼睑投下一片阴影。鼻梁挺拔,从山根到鼻尖,再从鼻尖到下巴,是弧度优美的曲线。
真是造物主仔细捏出的人物。
刚才就想仔细看了。
而且靠得更近后,她忽的发现,段一柯眼角,有一颗极浅极浅的泪痣。
因为颜色太淡,之前许多年她都没有发现过。此时见到,简直像发现了新大陆,忍不住地越靠越近。
两人的鼻尖近在咫尺时。
段一柯缓缓睁开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