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喧没有动作，只在那坐着，等整个人被笼罩在阴影中，才端起凉水喝了一口，带笑的一声：“沈大人？”
沈纵一顿愣了下，最后也是一声低笑，手搭上许喧肩膀：“嗯。”
“坐吧。”许喧放下水壶，冲对面的位子扬扬下巴示意着。沈纵正用手勾着头发，听言很自然地坐了下来，不过是坐在了旁边的石凳。
许喧抬头看了他一眼，见沈纵那是满脸的疲惫，这才一天没见被磋磨成了什么模样。
他手脚无处安放，想给沈纵倒杯水喝喝，然而发现自己是直接就着水壶喝水的。
看着手中的水壶，许喧不知如何是好。
没想到沈纵拿了过去，顺手翻起桌上倒扣的茶盏，一一斟了两杯。
再把水壶放好，一杯递到了许喧面前。
他记得沈大人泡茶是手绝活，只是自己一向对浓茶无感，所以欣赏不来。
许喧低眼看着水中映着的一弯明月，嘴角微微上扬，再捧起喝了一口，普通的凉水似乎都甘甜了几分。
两个人相对无言着，许喧喝了口凉水后，看向沈纵笑道：“沈大人这番来是为了什么？”
沈纵毫不客气，拿起桌上丢着的掠影：“拜师学艺。”许喧看着他这般认真忍不住噗嗤一笑。
“好。”他应了声，沿着剑鞘向上扣住沈纵手腕，凑近笑得神采飞扬，“沈大人说说从哪开始呢？”
沈纵不动声色地，空着的手一把揽住许喧的腰，往他的方向一靠，偏头亲了下他的嘴唇，又轻轻地咬了一下。
“许先生说了算。”他说着松开手，本顺应着的许喧没了支撑，跌进了他的怀里。
许喧老脸一红，什么撩拨的话都说不出了，他低头尴尬地咳了咳。
沈纵绕着他的头发，顺便埋在了脖颈，闷闷地说道：“许先生可记得下午发生过什么？”
听言许喧疑惑得很，他不就是睡了一下午一直到晚上吗，还能有什么。
这么想着便如此说了。
“记性可真差。”沈纵这句说着便凑在颈畔轻咬了一口，鼻尖碰到凉凉的。
许喧闷哼了一声，他不自在地躲开，装作没事一样，耳尖却红的愈发厉害，仍倔强地反问了句：“那沈大人说说究竟发生了什么？”
“我去找许先生的时候。”沈纵抬起头玩着头发慢悠悠地说道，“瞧见他啊躺在床上脸色发红，扯住我的衣摆说——”
用着不相干人的称呼，说到这句故意语调上扬。
许喧听着顿感不妙，他正要逃开却被搂得更紧。
“说他中了药。”沈纵笑着说完了这句。
真的有这一出吗？他不应该只是睡了一觉？
对此毫无印象。既然沈纵这么说了，想必八九不离十是真的。许喧听得无地自容，他挠挠头打着哈哈确认着：“真的吗？”
沈纵只淡淡地嗯了声。
许喧低头想到了什么，他一拍大腿扭头问道：“所以……完事了？”
这么说着许喧的脸更红了，他好像没感觉。
低头后偷偷瞥了沈纵一眼，难道是因为？
算了自己还是别多说了，不能打击到沈大人。
而且中了药居然对沈纵下了毒手，也是他不对。
他本想就是略过，没想到沈纵忍着笑点头应了声：“对。”许喧听言如遭雷霆万钧，他赶紧一口气闷完了剩下的凉水压压惊。
“怎么了？”沈纵一手挑起怀中人下巴，凑过来低下眉眼，带着些漫不经心地吮吻。
许喧本就习惯了他时不时的亲亲，没想到这次是动真格的。
撬开牙关后的唇舌纠缠惹得许喧愈发迷乱，既然都有下药纡解这一出了，他也毫不避讳。
只是许喧的回应太笨拙了些，到最后脸都憋红了，喘不过气来几欲要窒息。
沈纵托着他的后脑勺，见这样毫不意外，随后稍稍松开了些，亲了亲唇角，捏了捏许喧脸颊：“怎么还是不会换气。”
他笑得勾人，又亲吻到眉眼：“真笨。”
许喧面红耳赤，强行挽尊：“忘了。”说完移开眼神拒绝跟沈纵对视。
突然怀疑他是怎么下药后和沈大人成好事的，难道是无师自通？许喧想到了那些小册子，捂着脸摇了摇头，不不不还是有点的。
再看沈纵嘴角还是抑制不住的笑意，完了，自己一定是露怯了。
许喧深吸了一口气，拍拍沈纵脸颊，想了想柔情蜜意地叫了声“清乐”。沈纵一挑眉颇有兴趣，看样子还很期待他接下来会说什么。
看沈纵这样许喧有点心酸，他斟酌着字句：“清乐，都是我不好。”
他叹了口气：“就算是被下药了也不该……带累你了。”许喧不安分地伸手，生疏地摸上沈纵的腰，小心翼翼地问道：“疼吗？”
沈纵一开始没反应过来，等明白许喧想说的什么时不止唇角，眼角眉梢都染上了笑意。
许喧还在自顾自地小声说着：“也是我技艺生疏，多练练就好了。”完了后喟叹一声。
噫吁嚱——沈纵听着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他哈哈哈地大笑了几声，笑得许喧停下喋喋不休的小嘴，一脸茫然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