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杨道长虽然很想知道关于荆忆的事情,但是不得已还是自己的小命要紧。他收拾收拾就离开了客栈,来到了戴府。
戴镇长听闻杨道长找他,轻咳了一声,昨天的情景映入脑中,见到杨道长时还有点不自然。他以为杨道长是有什么正事,谁知杨道长只说了一句让他怒火攻心的话就扬长而去,不见人影了。
他说,“戴光头,你那几根头发丑到我了,干脆让它们尘归尘,土归土吧。”说完吐出一口气,好奇心不能得到满足和被赶出来的浊气一下子就散了。
镇长愣住还没反应过来,等理清他那句话的意思,面色涨红,气极,却见符黄色的身影已经快要消失在转角处了。
他追上去,人已经不见了,只留他一人原地跳脚。
之后杨道长再也没出现在咸水镇了,小镇的日子重新变得平静无波。
夏季的暑热慢慢褪去,花草树木迎来萧条期。荆忆再也不用靠冰块度日了,虽然不知道竹沥是怎么弄到这么多的冰块的,但是这不在荆忆的考虑范围内。
厨房内香气逼人,勾的人忍不住肚子一响,竹沥又下厨了。因为无聊,荆忆难得的进入厨房,正盯着竹沥行云流水的动作。
即便是在烟火气如此重的地方,他也是优雅从容的,高大的身影将这间厨房衬得狭小无比。腰间围了一件明显不符合他气质的围裙,宽大的袖子卷起,露出精壮的手臂。
荆忆一开始还是看着他做饭的动作,到最后就盯着他露出来的那一节手臂看入迷了。背对着她的竹沥感受到身后的视线,不着痕迹地转了个方向,这下荆忆看得更清楚了。
不久,竹沥修长的大手轻轻地在她眼前挥了一下。荆忆骤然回神,抬起眼就见到竹沥笑得意味深长。她别开视线,端起一杯茶,重新坐正。
“做好了?”
竹沥的声音也染着笑和挪揄,“早就好了,只是荆忆看得太入神了,没忍心打扰。”
荆忆瞥了他一眼,然后站起身,“那就去吃饭吧。”然后不等竹沥,自己先离开了。竹沥在身后慢吞吞地跟上,脸上的笑没下来过。
最后这顿饭事在荆忆的房里吃完的,虽说荆府的下人们都已经见怪不怪他们的亲近了,但有时候还是会好奇,他们到底是什么样的关系。
要说他们是夫妻吧,两人之间的气氛总感觉怪怪的,而且大家都是称呼他们“小姐”和“公子”;要说他们是兄妹吧,他们的相处模式又过于亲密了。猜来猜去,大家也没个结论。
荆府外面的人对他们的关系也有猜测,毕竟是这样有钱的人家,而且他们深居简出,这样神秘,总能引起人们的好奇。
不过外界对他们的猜测没影响到当事人,他们依然还是该做什么做什么。比如此时,他们来到了妖族。
他们的面前有一间新的大宅院,可是眨眼间又变成了废弃的宅院,这就是妖界的特色了,迷惑人心。宅院的大门口挂着一盏红灯笼。
妖族聚集地天空都是黯淡无光的,红灯笼也像是蒙了一层灰似的了无生机。荆忆抬手取下红灯笼,吹灭了里面的烛火。看向站在一边丝毫没受妖气影响的竹沥,“凡人来到妖气如此浓烈的地方该是走不了几步便会死。”
竹沥微微低头与荆忆的眼睛对视到,“我没什么感觉。”
既然他这样说了,荆忆也就随他。
淡黄色的雾气涌过,等它再次散去的时候,两位来访者已经消失在原地,就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唯一有变化的就是门口的红灯笼已经去到了该去的地方。
妖族的另一边,鸳飞端正打坐的身体突然感觉到了什么似的,猛地一软,腰塌头低。以一种很奇怪的姿势继续打坐。不一会儿,他又突然竖直腰杆,紧闭着的眼睛缓缓睁开,有流光闪过他的眼睛。他惊喜地跳起来,“成功了!”
外面正欲进来的鸯柔顿住脚步,手里托着给鸳飞的饭菜。呼出一口气,还是进了房内。鸳飞见鸯柔进来了,欣喜的拉着她告诉她,“柔儿,我成功找到抑制妖气外溢的方法了!”
鸯柔沉默的放下托盘,坐了下来,“我还没有成功。”
鸳飞认为她是失落,遂安慰他,“没关系,我会帮你的,有了经验,你一定可以很快掌握的。”
“可是我不想。”鸯柔直直地盯着鸳飞。
鸳飞一腔热情被当头浇了一盆冷水,他慢慢的放下因兴奋上扬的手臂,房内一下子安静了下来。他也不是傻子,能感觉到这两个多月鸯柔的不情愿。
她一直有意无意地劝阻他回到凡间,也从来没有修炼过。
“在凡人堆里生活的那段时日,如果没发生什么,一切都正常。可是一旦是有关妖的事情,他们就是要置我们于死地。与其这样,我还不如在妖界,毕竟那么多年都是这样过来的。”鸯柔继续劝说。
鸳飞没有立刻回话,等了一会儿,他才开口,“如果是凡人来到了妖界,大概也是惨死的下场。不同的立场,不同的态度,而我虽是妖族但却厌恶妖族的习性,我只想过安宁普通的生活,就像之前我们想的一样,不是吗?”
鸯柔心理有什么在泛起涟漪,被裹住的心府有什么东西要冲出来。不过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