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自己的大儿子身边。
小生对人的气息很敏感,他感觉到这两人的心情都轻松了不少,那个小哥哥眼睛都亮了。
见他朝自己看来,小生高兴地朝他挥挥手。
小生趴在窗边,看着跪在两边的人,车轮过去,扬起阵阵尘土,但那些人一动都不敢动,只有几个孩子,偶尔会张望一下。
其中一个对上小生的眼睛,朝他笑了一下,小生也对着他笑。
这时一个仆从过来,说道:“公子,这人竟然敢对公子不敬,是不是要奴抽打他们几下?”
“不、不用,他们没有对我不敬。”小生吓到了,马上制止这个人,这下他终于知道,为什么那些人不敢动了。
这些人跟他以前在云镜里见过的百姓都不一样,与其说是民,更像是被权贵奴役的奴,而且他们都习以为常。靠近牛车的那些人听到仆从这话,脸色都没变,反而是小生制止的时候,诧异地看了他一眼。
越往外走,百姓的衣衫区别更大,偶尔还有几个衣不蔽体的乞儿,这些都是吴国的百姓吗?这是生活在吴国都城望兰的百姓,那其他地方呢?是不是比这还差?
小生在云镜中见过很多朝代和国家,特别是小生最喜欢的现代,那些人是笑着的,不像这些人……
“公子莫看了,这些人许久都不会洗漱一次,太脏。”李子师放下帘子说道。
“脏?”
“子师,我不怕他们脏,我觉得很难受,这跟我离开君父时的难受不一样,他们是吴国的子民,但为什么看起来这般苦?”
李子师呼吸一滞,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她从不关心子民如何,自然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公子稍等,奴去请夫子来为公子解答。”
子师对着外面说了一声,很快刘太史过来了,听到公子澈的问题,他轻叹了一口气。
若是公子澈是嫡公子,定是吴国子民之幸,可惜了!
至于解释,他自不会说贵族的不是,而是说: “公子,若是一个人的欲望无法满足,他们自然会过的苦。”
小生听后皱眉,说道:“我觉得夫子说的对,但又不全对。”
“他们瘦成这样,怕是连饭都没吃饱,想要吃一顿饱饭的欲望很难满足吗?”
“很难。公子可知,吴国一年产粮多少?”话题就这样被岔开了。
这一路上,小生知道了吴国主要种的粮食、整个吴国收粮多少、吴国的赋税多少还有每年要送给君主国的朝贡。
“公子如今要做的是读书习武,这些事情,自然有君侯去操心。”
小生点头,这些东西,让他有一种无从下手的感觉,他不知道要怎么做。
看出公子澈的纠结,刘太史说起了其他事情,转移公子澈的注意力。
如今他们一行人已经出了望兰城,半个月后,才能到吴国国境,和陈国公子亮一行人交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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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国使臣相互交谈后,定下时间,一队出一队进。
其实这件事说到底还是吴国占了便宜,他们本该在两国中间的管国交错,但陈国来的太快,于是来到了吴国边境。
单从这一点上,也能看出这位嫡公子有多不受重视,竟让他早了一个月出发。
等到时日后,两队人马相对而行。
“子师,他们是马车诶!”小生看着那几匹高头大马有些羡慕。
“马车速度虽快,但太过颠簸,不如牛车稳妥,为了让公子坐的舒服,小君费了不少心思。”李子师点评道。
“公子若是喜欢马,这次去陈国,君侯还特意为公子准备了一匹小马驹,供公子学骑射之用。”李保母清点着公子澈的用品,笑着说道。
“可君父说要小生这么高才能学骑马,这要好久呢!”小生有点愁。
就在这时,两车的距离极进了,小生能看到对面帘内的孩子,于是对他笑了一下。
陈国公子亮看着那个小童,他如今已经八岁,这个年岁去吴国当质子,已是极小,却没想到吴国送来的公子比他更小……
“乳媪,吴国公子澈年岁几何?”
同坐车内的媪妇听到后,说道:“听闻是三岁,不过如今应四岁了。”
“如此稚儿,吴侯也忍心?他阿母没有陪同吗?”
那个媪妇沉默,她一直待在后院,也只能打听到吴国公子的名和年岁,旁的却是不知的。
反而是在车外随行的人,听到公子的问话,回道:“听闻吴国公子澈极受吴侯宠爱,他身上又有乐国的血脉,是吴侯所有公子中地位最高的公子。”
“他的亲母乐夫人并未陪同,这次是公子澈独自前往陈国为质。”
公子亮听后有些沉默,看着那个有些天真的小童,这样的宠爱?
两辆马车终于交错,随后他们停了下来,查看国书、核对随行人员。
“你是吴国公子澈吗?”公子亮终究没有忍住。
听到一道陌生的声音,小生立马掀开竹帘,说道:“嗯,是澈呀!这位兄长你是陈国公子亮吗?”
“嗯,”公子亮应了一声,随后说道,“莫怕,你要是在陈国受欺负了,就去找原司寇,他是对质子最和善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