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昭元公主烦闷的到处乱晃时,她终于也碰见了命定的死对头闵文卿。
闵文卿是已故皇后的幼弟,也是承恩公的老来子。按照辈份来算,他应该是昭元公主的小舅舅,但是按照年龄来说,他只比昭元公主大了四、五岁。
两人相遇是在一个热闹的夜市,昭元公主百无聊赖的到处乱看,闵文卿则是凑巧看见当初从他手下逃脱的小白兔。
闵文卿犹豫了一瞬,还是觉得如果能把昭元公主拉上船,好处大大的有。反正不成功也不损失,况且当年的一时失手,导致他好几年下来都不能出去浪,美人他是不缺的,他只是享受那种掌控美人的感觉。
想当初,他花费了许多力气才说动父亲找人在公主耳边念叨公主未来的婚姻,然后千辛万苦,不着痕迹的鼓动公主出宫散心,本来他应该要等到公主出宫以后再行下手的,但“公主在皇宫失踪”一定会比“公主在外被掳”还要轰动。
皇帝越想压下这件事情,就越是不会去深究这中间的瑕疵与漏洞。他们在公主跟皇帝都无计可施的时候伸出援手,也才能得到最高的感激与利益。
谁知道皇宫的守卫能这么迅速的反应?甚至皇帝对公主的在乎也超乎了他的预料。
本来他早都已经放弃了这个计划,现在有个送上门的机会,他又怎么会放弃呢?
于是,昭元公主在桥上闲逛的时候,突然被如流涌动的人群跟暗卫挤散了一小会儿,并且不幸被挤下了桥面。
桥下河水并不深,只是出丑受凉免不了,暗卫眼睁睁看着公主被挤下去,急忙运起内力将人潮震开,但显然还是来不及了。昭元公主已经闭上眼睛等着落水。
就在此时,她腰上一紧,感觉到自己落入一个宽厚的怀抱之中,耳畔吹过的风声跟脚踏实地的感觉让她意会到自己被人救了。
她睁开眼睛,在夜市中星点灯光的映照之下,看见了搂着她的是一位斯文有礼,长相俊逸的年轻公子。
那公子天生一双含情桃花眼,看人的时候总有一种让人沈溺的温柔。昭元公主楞了一瞬,随即满面羞红的退开,对那公子行了一礼道:“多谢这位公子援手,不然小女子不免出丑。”
“举手之劳而已,没有我,你身边侍卫也不会让你有事的。”俊秀公子摇摇头:“姑娘不怪在下孟浪便好。”
也就两句话的功夫,昭元公主身边的护卫就赶上了。她不想在护卫面前多解释,便道:“我是昭元公主,你叫什么?”
“在下姓闵……”
“闵公子,我这就要跟护卫们回去了,明日再约。”昭元公主说:“我们就住在福悦客栈后面出租的院子,甲三号。”
说完就在护卫的簇拥之下离开了夜市。天色很晚了,而且公主经过差点落水的意外也的确有些疲惫。护卫们经过刚刚的事情,标准流程是先将被护卫者带离现场,以免出现更多的动乱,然后留几个人下来排查刚刚的意外是否人为。
公主也是知道这些流程的。所以急急告诉了闵公子自己的落脚处。至于那个跟自家母后一样的姓氏……这个世界又不是只有先皇后姓闵,承恩公家里几个表哥她都见得熟了,那公子如此年轻,她还就真没想到对方有可能是她的亲戚。
隔了两日后,闵文卿备好礼物上门拜访,昭元公主接待了他。
“本来应该先递拜帖的,不过我想公主在江湖上行走,或许不耐繁琐礼节,于是便冒昧上门了。”闵文卿说。
“行走江湖,没有这么多规矩,没关系的。”昭元公主说:“我是来这里散心的,也不知道这附近有没有什么值得一看的地方?”
闵文卿说:“城外有一片紫藤花林,最近正是花期,一眼看去,漫山遍野都是一片紫色,非常美丽,有人就着花林搭了步道,头上就是盛开的紫藤花,既可遮荫,也可赏景,累了还有桌椅可供休息。如果公主有意,在下可以暂作向导。”
昭元公主听了以后不禁心生向往,当下就跟闵文卿约定了时间。
接下来的日子里,闵文卿跟昭元两人的关系突飞猛进。闵文卿是个聪明人,真心想要讨好他人,那就没有能逃过的。昭元问过他的名字,闵文卿避开了自己名字不提,只跟昭元公主说:“在下有字建文,公主便叫我建文吧。”
“建文”的确是闵文卿的字,他及冠的时候,承恩公亲自给他取的。昭元公主不疑有他,只当闵文卿是跟她表达亲近,于是又顺理成章的改称呼他为“文哥哥”
“公主怎可叫我『文哥哥』?这样于礼不合。”闵文卿有些讶异的说。
“那我直接叫你『建文』也很奇怪阿!我们也不是不认识的人了,难道要一直叫你『闵公子』吗?”
“……那我们私下这样叫也就罢了,外人面前,你还是要叫我一声闵公子的。”
“知道了,你也是半个江湖人,怎么还这么多顾忌?”昭元公主毫不在意的回答。
闵文卿对昭元公主来说,实在是一个很好的陪伴者。因为相似的出身背景,他们两人总有话可聊,又因为他算得上半个江湖人,所以也没有出身官宦之家的刻板。
昭元只知道他因为自幼体弱,所以从小就被送到远地修养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