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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险(1 / 2)

大齐建朝五十余载,三代君主励精图治,国富民安。

朝廷划州而治,各州设府,府下置县,井井有条。

建宁府是大齐众府之一,原本是靠天吃饭的地界儿,但十年前皇帝开了海禁后,此地便慢慢繁荣起来。

城中和十年前相比,自不可同日而语。

只说街道,便宽敞了不少,能容三架马车并行。

这会儿天还未亮,城中除了巡逻的士兵,并无百姓的踪迹。

而一条昏暗的小巷里,姜窈正猫着腰,避开了士兵、偷偷摸摸地往城门走去。

寒风簌簌,裹着刺骨雨滴的风毫不留情地肆虐着,接连拍打在姜窈的脸上。

脚下的青石板路长着青苔、被雨水浸湿,湿滑无比。

她身形瘦弱,那风一刮,脚下打滑,险些摔倒在地。

这会儿未至卯时,城中尚在宵禁,白日里喧嚣的坊市也沉寂了下来,家家闭户、户户熄灯。

空荡荡的巷子里,唯余房檐下偶尔得见的破败灯笼,散发着微弱的亮光,稀稀疏疏地照着姜窈脚下的路。

姜窈行至巷口,隐约能看到建宁府那巍峨的城墙,底下黑漆漆的一片,便是那扇沉重的城门。

城门需得卯时才能开启。

姜窈四下看了看,寻了处可避风遮雨的角落,抱膝蜷缩在那里。

她要在这里等着开城门。

夜里寒凉,姜窈被冻得瑟瑟发抖,可身上的寒意却无论如何也敌不过心底的寒意。

姜窈咬唇,想起她那面甜心苦、口蜜腹剑的继母方氏,便恨得咬牙切齿。

但比起方氏,更可恨的,是她那个对她没有半分慈爱之心的父亲,姜庆先。

他全然是被方氏迷了心窍,对方氏言听计从,不管她的死活。

这几日,姜窈装作认命的样子,打消了姜庆先和方氏的疑虑、戒心。

方氏惯会装腔作势,一连几日都对姜窈嘘寒问暖,把她的几个亲生子女撇在了脑后。

不知情的,还以为她们才是亲母女。

而姜窈那好父亲姜庆先,更是口口声声说何峰官职虽不算高,但与京中贵人沾亲,她不过是个五品地方官的闺女,还是犯官之后,能嫁何峰便算是高攀了。

想到这里,姜窈连连冷笑。

有没有高攀何峰,她不知道。

但她知道,若是没有她父亲口中的犯官,她那好父亲如今怕是没命在她跟前说这些话。

他们夫妇二人,欺她无依无靠,以为可以随意摆布她的命运。

但他们不知道……

姜窈抹了一把额间、脸颊的雨水,随后探入怀中,待碰到了那块玉佩,她的心才算安定了下来。

那两人不知道,她生母陶氏临终前给了她一块玉佩,这是她最后的退路。

梆子声响,打断了姜窈的思绪。

卯时到了。

蹲久了有些腿酸,姜窈撑着旁边的矮墙,吃力地站了起来。

巷口斜前方的城门下,几个小兵打着呵欠开了城门。

晨光熹微中,好些货郎担着筐进城,赶着去集市。

进城的人多,出城的人少。

姜窈一身男装,在昏暗的天色中,并不算引人注目。

她攥紧了肩上的包袱,从里头掏出路引,尽量神态自若地往城门走去。

守城的小兵东倒西歪的,看到姜窈,不禁多打量了几眼——

啧,这小郎君,怎么这么细皮嫩肉的?

其中一人朝姜窈伸手,“路引。”

姜窈略偏了下头,将手中捏着的路引递了过去。

那人借着同僚手中的火把,翻开了那路引。

姜窈有些惴惴不安。

那路引是她从姜庆先的书房里偷的,自个儿填了杜撰的姓氏等,也不知道会不会被人看出端倪。

好在那人只是随意看了两眼,便将路引还给了姜窈。

临行前,小兵好意提醒她:“小郎君,这外头近日不太平,听说有山匪,你可要当心呐。”

姜窈脚下一顿,冲那人挤出一抹笑来,客气道谢,而后匆匆出了城门。

这会儿天还暗着,过往的人大多都是些进城的货郎,他们行色匆匆,没什么功夫注意姜窈。

她想起方才那小兵说的山匪,再看看这暗沉沉的天,心里有些打鼓。

可是,她好不容易跑出来了,绝不可能再回去,否则等着她的,就是做何峰的填房。

她不仅不能走回头路,还得赶紧离开——

她父亲和方氏,认为她无处可去,压根儿没料到她会跑,这才让她寻了机会趁夜溜出来。但是,他们肯定很快就会发现她不见了,若追上了她,那她再想跑,就难了。

她母亲陶氏弥留之际告诉她,那玉佩是她和京城镇国公府裴家六郎定亲的信物。

如今,她被姜庆先和方氏逼得没了法子,只能独自远行千里,去京城。

姜窈从前从未想过,她会孤身一人去京城,可见人只有到了绝境,才会生出无尽的勇气。

建宁府是上府,出城后有不少城镇、村落。

天边既白,路上的行人渐渐多了起来。

“小郎君,可否帮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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