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山夫人点了点头：“诊金必须得给。”
她的性命就是金山银山也换得，何况是这点儿银钱？
谢子元就更没啥可说的了。他们一大家子都是因为母亲才能蒙受皇恩，花钱怕什么？
怕得一直是遇不上个能治麻风病的大夫！
“除了这个，你还有什么难处，都可以告诉老身，老身一定尽力为你解决。”
远山夫人是将之前宇文霄那话给听进去了。虽然那鬼精鬼精的小崽子没透口风，但云漪必定是有什么难处想要开口的。
“这事儿倒也不算难处，要是老夫人能够美言几句就好了。”
云漪端坐着，认真地道：“我想让皇上同意成立女子书院，专门教授女子学习医术。”
她这一手岐黄之术不可谓不厉害，剖腹验尸也迫切地需要传人，只依靠江小瑕或者是学得半不拉拉的孙仵作，肯定是不行的。
“你想造福更多人？”远山夫人闻言恍然，“这是大好事，有什么不能说的！皇上为何不允？”
“女子上书院，本就同我大明朝的行事不大符合。”云漪无奈地笑着道：“朝臣阻挠得多，皇上不好冒天下之大不韪。”
“哼，”远山夫人轻嗤一声，眼底对皇上的不爽再度涌现，再一开口恐怕没什么好话。
“老身知道了。”她没说相助、也没说不相助，只“知道了”，想是心中定然已经有了安排。
云漪笑了笑：“多谢远山夫人。”
“事儿没办呢谢什么谢！”
远山夫人没好气地拂袖，“去去去，回去吧！小老太婆似得！”
云漪好笑地拿着自己的东西出来，门边的谢子元忙不迭上前，恭敬行礼道：“云姑娘见谅，我母亲一直是这个脾气。”
“老夫人很好，”云漪弯了弯眉眼：“直爽干脆，我很喜欢老夫人。”
谢子元感动不已，“那个，我还能再去吃碗饭吗？”
云漪诧异地瞟了一眼谢子元，心道怎么的，刚才没吃饱啊？
“你怎么比付小宝还像个饭桶，”云峰今日一直没抓着谢子元，心里憋气，开口就怼人。
“二少爷，我不是饭桶，我是天生的吃货。”付小宝伸出一根手指头纠正：“跟谢公子的能吃可不是一回事儿。”
谢子元：“……我就吃个饭，你们要不要上升到人身攻击？”
他还不是怕晚上守夜的时候太饿了。
被母亲骂也是一个非常耗费能量的事儿啊！
云漪好笑地点点头，当然无所谓谢子元多吃几碗饭。
偏偏云峰还跟着，最后也去添了一碗。
云漪提了女子书院的事儿，就再没把此事放在心上，瞧见自家哥哥跟谢子元玩得不错，就默默回了书房。
第二份卷宗，她已经翻阅了不下十回，有用的线索只有那些。想起今日在陈子良案子上的铩羽而归，她忍不住叹了口气。
“叹什么气？”
熟悉的冷峻嗓音响起，云漪闻言一怔，赶紧打开后窗，宇文霄蓦然翻进来，一双清眸带着几分笑意。
“我院子里这么多人，你跑来干嘛？”不怕掉马甲吗？
“他们没我武功高，不会发现。”宇文霄心说就是人多才要来呢，免得有人打自家小女人的主意。
“你可不要乱吃飞醋，我看远山夫人对谢家子弟家教甚严。”云漪一本正经地道：“让她知道你半夜翻窗，估计也敢上来敲折你的腿呢！”
宇文霄嘴角一抽，想到白天被远山夫人递话的事儿，他便将此事悉数给云漪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