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爷一直在查案，本宫也不拐弯抹角了。若老六品行不端、世子爷但查无妨。可吉祥年岁还小，本宫希望尔等看在废太子妃的面子上……帮老六保住他最后一丝血脉！”
宁妃娘娘言辞真挚、慈心感人。云漪都忍不住浑身起了一层薄薄的鸡皮疙瘩。
“我不过是一介废人、不良于行，得蒙娘娘所托，一定尽力而为。”
宁妃娘娘闻言，欣慰地望着宇文霄，“世子爷有经纬之才，过谦了。”
云漪：“……宁妃娘娘说得对。”
世子爷谦虚起来什么人都骗。
宇文霄虚弱地咳嗽两声，云漪赶紧加入演绎行列，帮世子爷顺了顺气儿。
宇文霄将太子殿下查到的盐务内情悉数告知宁妃，一是示好、二是为交换情报。
“贵妃娘娘深居宫中，不会随意插手盐务之事，恐怕这些还得看叶家。她上次回去省亲应该也是为了探底，估计是没问出个结果，回宫之后就索性放弃不管了。”
宁妃娘娘也认为贵妃不像主谋。
这倒是跟云漪猜测的一样，贵妃娘娘身体倍儿棒，毫无郁结于心的征兆嘛！
三人又说了些闲话，宁妃见宇文霄和云漪默契天成，忍不住揶揄两个小辈儿，说得二人都羞红了脸，这才笑眯眯地放他们离开。
临去前，宁妃还不忘逗弄宇文霄：“世子爷可莫要忘了本宫的喜酒。”
宇文霄红了耳根，恭敬抱拳：“断不敢忘。”
从六王爷府邸出来，云漪和宇文霄一路无话。
他们心底隐隐有了一些感觉，在那么多巧合事件下、在几个忠仆死去后藏匿着的皇家襁褓下，那隐隐藏着的废太子遗孤，定然仍留存于世。
可天地茫茫，人会在哪儿呢？
“世子爷，我还是怀疑朱吉祥殿下。”
云漪歪着头，一本正经地说出自己的推测：“哪儿都像。来历传奇、放在众人眼皮子底下，而且他还装傻。”
这不都是话本子里该有的传奇身世么？
“那六王爷的表现岂不是很奇怪？”宇文霄皱眉，“我听说六王爷可不怎么管他。”
“那是传闻。传闻不是也说世子爷是个虚弱快死的人，每天吊着一口气吗？”
云漪斜睨宇文霄一眼，“你们皇家之人两副面孔，装得多像回事儿啊！”
莫名被内涵的宇文霄：“……”
有道理，他竟然无法反驳。
“我再去查一查。”宇文霄抿唇说道。
云漪赞同点头。
“之前刑部的那位袁大人，世子爷还记得吗？”
清丽的杏眸望着宇文霄的俊颜：“咱可以请他喝酒、从他下手，打探一下之前那个传闻。”
云漪总觉得那老头儿有点问题。
宇文霄颔首：“此事交给我。”
“我也想去！”云漪瞪眼：“总是交给你，等着听结果，我好省事儿啊！”
宇文霄哑然失笑：“好，带你一起去。”
这还差不多。
云漪满意点了点头。
到了云漪家的小院儿，宇文霄又在门口跟她小声叙话片刻，大多是“男子在院内多有不便、尽快打发谢子元出去住”之类的话。
远山夫人的小儿子谢子元听到了门口的动静，他好事的小厮小七已经探出头去听声了，自家小少爷递去一个“你挨打我可不管”的表情，转身进了老夫人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