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芙被康蔡蔡拍醒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眼泪把枕巾都打湿了一半。
“你已经哭了好久了。”康蔡蔡小声说道。
“对不起。”姜芙对于半夜因为自己的原因吵醒室友感到十分抱歉。
“不是你吵醒的，我没睡着。”康蔡蔡轻手轻脚的回到床上，抱着膝盖靠着墙坐着。
姜芙干巴巴的“哦”了一声，躺了一会儿睡不着，也坐起来。
眼睛有时很神奇，在适应了黑暗后能看清彼此坐着的轮廓，在听过讲述后能看见对方的心。
“你怎么不睡觉？”康蔡蔡小声问。
“刚刚做了噩梦，睡不着了。”
两人又沉默下来，各自想着各自的事情。
姜芙真的有点害怕。
她怕梦境成真，她怕那些伤害的话会直直的刺向她。
万一这次真的没考好怎么办呢？
“芙芙......”康蔡蔡小声叫她。
“怎么啦？”姜芙问。
很长时间的沉默，以至于姜芙都不确定刚刚康蔡蔡有没有在叫他。
“我......我好难过......”再说话时康蔡蔡泣不成声，“他不喜欢我......”
“别难过蔡蔡宝贝，咱们也不喜欢他。等上完高三到了大学，咱找一个比他好十倍百倍的。”姜芙思来想去也不知道说什么，于是顺着她的话往反方向说。
“不会了，不会有比他好的人了。”康蔡蔡抽抽噎噎，姜芙爬起来从柜子里拿了抽纸抛到她床上，“谢谢。”
姜芙没再说话，她知道这时候不需要她说什么，康蔡蔡只需要一个人静一静。
喜欢一个人真的很复杂。未来可期的孟鱼鱼会因此疲惫，阳光可爱的康蔡蔡会在深夜为此哭泣。
学习理科也同样复杂。很难算出珍珠鸡的毛色到底是伴性遗传还是常染色体遗传，总不理解弹簧上的力为什么不突变，一直搞不懂加入硫酸是要除去什么物质。
生活真难啊！考上了好的高中考不上好的大学，失去了梦想就失去了动力。
姜芙第一次失眠，第一次特别想家。
..................
第二天姜芙起迟，匆匆忙忙跑到教室，就听到同学们在大声探讨这次考试的成绩。
“哎～我这次考的不行，连班级前十都没进。”
“成绩出来了？我咋不知道，你手机借我我看看。”
“什么啊这次考试出的也太难了吧。”
“这和高考题一点也不一样哎。”
考试成绩出来了？姜芙感觉自己一个激灵。
这高三老师批卷的速度也太快了吧，怎么刚考完一晚上就出来了，他们不会因为昨晚熬夜今天上课迷糊吧？
老王这是走到班里将成绩和名词贴到前面的公示栏里，并叫课代表早读。
同学们哪儿还有心思早读？他们一窝蜂的拥在公示栏前，寻找着自己的名字和排名。
姜芙看着水泄不通的走廊，默默的退回了向前的脚步。
还是等课间人少的时候再看吧。
只是不知道这次的成绩怎么样......
不同于姜芙的忧心忡忡，康蔡蔡直接心不在焉。
如果这次自己考的特别糟糕的话，姚宇是不是会来关系自己的考试成绩？或许还能像以前一样给自己讲题？
这实在是个无耻的办法，但是从第一天考试见到姚宇，这个想法就在心里快速生根发芽长成大树......理综选择故意涂错七个，应该能让自己的分数一下子掉下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