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稍微欣喜一点的张三千,一颗心又沉到了谷底,说来说去,这不还是重症垂危吗?
何教授一时间也有些无奈。
许阳扭头看了一眼张可,然后沉声说道:“现在情况虽然危急万分,但深陷三阴的伏邪,的确引动了,有了外透之机,只要把握好用药,清透伏邪,托邪外出,及时阻断病势。此危急可解,而且她的红斑狼疮也将能控制住,当有逆转之效!”
许阳眸子中微微透着锐利之色,道:“所以这次既是危机,又是转机!”
还不等张三千做出反应。
手机里面再度传出老先生的声音:“可这却千难万难啊,病势危急之极,病情复杂之极,要及时阻断病势,甚至逆转。这太不易了,恐怕极难完成啊!”
“所以我个人建议,不要在家里治了,马上送到医院去,让西医一起治疗,最好用上各类维持生命的设备。”
“有他们监测着,肯定稳妥一些。而且西医的一些药物和手段的确不错,尤其是在抢救垂危重症,的确更有优势,至少很多病他们能吊着命,继续治,而我们却不行!”
张三千一时间也乱了方寸,他看向许阳,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许阳要把张可抱回家,而不愿意在医院里治疗。
何教授看着许阳,问了一声:“许阳?”
他的意思也很明显,就是想把张可送回医院,最好送到大三甲,那边医生的水平也高,设备也更好。
许阳却摇摇头。
何教授立刻皱眉,又想劝:“许阳……”
许阳却打断了何教授?他道:“我答应过可可?我会带她回家!”
这一下,何教授无数的理由都说不出来了!
就连张三千一时间也是喃喃无声。
就是手机里的高铭城老先生不停皱眉!
许阳嘴角抿了抿?勉强挤出来一点笑容?他郑重地说道:“我说过,可可的病我来治?我会把她治好的!”
何教授和张三千都是无声一叹。
手机里面的高老先生不停摇头,似乎是在嘲笑许阳的胆大。放在平时?他估计可能骂人了?毕竟国手也是有脾气的!
但究竟这个病人是领导托付到他这里的,他也不好随便就推诿了!所以就算他们不肯送医院,他也只能无奈地说道:“那行吧,你们执意如此?那我也只能尽能力开个方子了。”
许阳却没管老先生?他扭头对张三千道:“张叔,拿纸笔帮我写方子!”
“哦!”张三千赶紧找了纸笔过来。
手机里的老先生也露出了讶异之色,他还在斟酌呢,这小子就已经开始要写方子了?
张三千赶紧小跑着把纸笔都拿了过来。
许阳沉吟分析道:“已见发斑,此为病邪有了外透之机。所以应当要因势利导?当用贯众石膏汤,辟秽化斑解毒。少阳经病?当用小柴胡汤加味,以枢转少阳!再以清透厥阴血分?引伏邪外传,一举逆转病势!”
何教授和手机里的老先生都忍不住点点头?虽然病人病情错综复杂?但许阳的思路却是非常明晰。
许阳一只手插在了腰上?微微眯起了眼睛,重重喝道:“开方!”
张三千浑身一抖,赶紧把笔尖戳到了本子上。
许阳神色肃穆,眼神坚定,一字一句道:“透明生石膏250g。”
“多少?”手机里面顿时传出来了讶异之极的声音。
何教授很明显地呆了一呆。
就连张三千也惊得没有往本子上写药方。
面对震惊了的三人,许阳的神色没有丝毫变化,眼神依旧坚定无比:“写!透明生石膏250g!”
张三千顿时神色凝了一下。
何教授忍不住劝道:“许阳……这个剂量会不会有点过重啊。生石膏素来被称为白虎药,攻伐猛烈之极,如此剂量,体格旺盛之人尚且不一定能承受……张可如此体虚,你这……是不是该慎重啊?”
许阳却面无表情地摇摇头:“乱世当用重典!阻断如此病势,非猛将不能行!我不是叶天士,不会救母还要犹豫半天!我遣方用药,只看病情!”
何教授一时哑然。
手机里的老先生也无语地摇头。
许阳看向了张三千。
迫于许阳的眼神,张三千还是硬着头皮写了上去。
许阳接着道:“贯众、黑小豆各30g,苍术15g,明雄黄0.5g(研末吞服),柴胡125g……”
张三千再一次抬头。
何教授又一次吸了一口凉气。
手机里的老先生更无语了!
许阳紧盯着张三千的眼睛。
张三千又只能硬着头皮往下写。
许阳道:“黄芩30g,生半夏60g。”
这次张三千没有犹豫了,直接写了上去了。
何教授和高老先生也见怪不怪了,60g生半夏,都不能让他们大吃一惊了。
许阳一样一样把药方说好,然后面色肃穆道:“上药,遵和剂煎服法,水煎2次,去渣再煎,浓缩至600毫升,3次分服,3小时一次,日夜连进三剂!”
最后一句话一出,尽管已经有了心里准备的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