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倚寒没有立刻回答。
她沉吟了几秒, 给出自己的想法：“这两个辅助都不行，你把操作不太行的那个打野买过来，转成辅助吧。”
“啊？”周扬没料到许倚寒会这么说, 愣了几秒。
不过他很快回过神来, 兴奋道：“可以！”
许倚寒隔着手机, 看不到周扬正在做什么。
但她能听到键盘噼里啪啦被敲动的声音。
应该是周扬正在打字。
许倚寒安静地看完这场训练赛，在心里默默记下了这些青训选手需要改进的点。
等到周扬回到手机旁询问她的想法, 就将其一五一十地讲出来。
听着许倚寒语速飞快地分析着场上十人的实力和游戏打法, 周扬忍不住心头的敬佩。
“真没想到, ”他开口赞叹, “老板，你只简单地看了一场训练赛, 就能看出这么多东西……我之前反反复复地把他们的训练比赛看了五六遍，得出的结论也没有你的多。”
“你现在还是个新人，对于选手的分析和理解不够全面。等到以后有经验了, 就会觉得我说的这些都很简单了。”许倚寒轻声宽慰周扬。
周扬觉得许倚寒的声音就像是一股柔和的暖流, 让他原本有些颓丧的心情骤然平静下来。
“那我把购买的青训选手名单定下来了。”周扬说话，“老板，你还有什么需要嘱咐的吗？”
“没有了。”许倚寒摇摇头, “你去联系相关的人选吧，尽快把这几位青训选手买到我们队伍, 正好甲级联赛要开始了，你可以带着他们去训练下。”
“好的好的。”对许倚寒的吩咐, 周扬言听计从。
把正事聊完，周扬沉默了两秒。
他听到对面许倚寒的呼吸声, 很轻很浅。
从电话连通, 就在他心头盘桓着的情绪, 终于如同火山喷发般，汹涌地冲了出来。
“老板，”周扬忍不住开口，“老板，我以前看过你的直播。”
没等许倚寒疑惑地回一句“哦？”，周扬就补充了具体情况：“那时候你还没进娱乐圈，是个全职主播。”
“我那时候在一个甲级联赛的小战队，几乎没有粉丝，成绩特别差，我身边的队员基本上一赛季更换一波，全都去当代练、当小主播，或者退圈回家工作了。”周扬回忆起曾经，仍觉得迷茫，“我坚持着打了一年多的比赛，我也不知道自己在坚持什么。”
“后来我有一天看直播，突然刷到了你的直播。”周扬说到这里，有些自嘲地笑了下，“当时我看到你，还以为是个没什么实力，哗众取宠的新人主播。可点开你的直播，看了一把比赛，我就推翻了这个想法。”
“后来的好几个月，我只要没有训练，就会准时准点地看你的直播，学习你的打野思路和打法。”说到这里，周扬的语气稍微扬起，满含着感激和兴奋，“我们战队的教练除了比赛的时候，其他时间都不和我们说话，更别说教导我们怎么打比赛了。”
周扬恨不得他和许倚寒是视频联系，这样许倚寒就能看到他满怀感激的双眼，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只能听到他的声音。
怀着点遗憾心情，周扬叹了口气：“所以，老板，你算得上是我的半个老师。如果不是你，我估计也会和那些曾经的队友一样，很快泯然众人。可因为你，我努力打比赛，被其他队伍买了过去，打了好几场首发比赛……虽然最后的效果也不尽如人意。但我兜兜转转，靠着从你这里学到的bp方法和意识，成功转到了教练位置。”
“而且，我现在竟然成为了你俱乐部旗下的青训教练……也是缘分吧。”
说到最后，即便周扬努力控制着情绪，但许倚寒还是能从他的声音中，听出浓浓的激动和颤抖的紧张。
完整地听完周扬的故事，许倚寒怔了下。
她没想到，自己普普通通地挣钱打游戏开直播，却也能改变一个人的未来。
过了几秒，许倚寒才回过神来，笑着摇头：“你应该感谢的不是我，而是一直在努力的自己。”
“好了，我们先继续聊下青训队伍的游戏思路和后续的训练内容。”不擅长煽情的许倚寒迅速地转移话题，认真地和周扬聊起了青训战队的情况。
等到聊完，她便起身，去洗澡睡觉。
醒来后，迎接次日的舞蹈训练。
而电竞论坛，因为联盟公布的春季赛第一轮赛程，开始了新一轮的探讨。
“没想到VLG和DVG要打第一把……开门战就是硬仗。”
“好刺激，好喜欢。我原本以为草台班子打算选两个不太强的战队热热身，让观众们恢复下状态呢。没想到直接就来猛的。”
“我立刻定闹钟！”
除了讨论赛程，还有人借机聊起了VLG和DVG的赛训组。
“我看了下DVG的赛训组……不愧是豪门战队，除了一个主教练和赛训总监，竟然有五个小教练助理，每位选手都搭配一个。看样子这个‘教练助理’，是会跟着每一位的选手，分析选手们的状态和优缺点，帮忙监督训练的。”
“哇塞，一对一吗？这么厉害！我真的羡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