痕。
不过一炷香的时间,那柄灵剑便灵光尽散,彻底化作了一堆废铁。
溪客噗嗤一声,压抑不住地喷出一口血来。
浓艳的血色落在地面上,她心底一松,仿佛做了一件极好的事情。
叶鸾去而复返,看着一屋的狼藉,叹道:“真正是俩个痴儿!一般的决绝!”
她从丹瓶里倒出一枚药丸,喂入溪客的嘴里,问道:“你将这剑毁了,是要散功重修吧?”
溪客点了点头,想到被林笑笑刺了一剑的萧宿,问道:“萧宿,他……”
话还没说完,叶鸾便白了她一眼,说道:“放心,有师尊看着呢!死不了!”
话才出口,她仿若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诧异道:“你的记忆不是被封印了吗?怎么还记得萧师兄?”
溪客摇了摇头,指了指桌上废铁一堆的灵剑。
叶鸾叹息一声,面色无奈地告诫她:“罢了!告诉你也无妨。萧师兄已经没事了,不过经此一事,萧师兄连性子都改了,如今就是个彻头彻尾的闷葫芦,八棍子打不出一句话来。只是你如今已经被降为外门弟子,日后还是少问萧师兄的事情吧!”
她只差将“云泥之别”四个字写在脑门上。
“师姐,我知道的。”溪客恍惚一笑,心说叶鸾真是多虑,她本就没有继承这具身体什么记忆,哪怕是见了,也定然认不出那位萧师兄。又哪里还会对他有什么旖念。
更何况,萧宿在林笑笑心底是白月光,在她心底,却不过是一个陌生人罢了!
之所以询问,不过是因为萧宿所受的这份无妄之灾,施害者正是林笑笑。而她恰好附身在林笑笑的身体上,自然便也承了一份因果。
日后,倘若有机会,也当报答一番,方能还了这份因果。
叶鸾见她还算平静,实在不像为情所困的样子,偷偷舒了一口气,面色有些不自在的将满地狼藉收拾干净,转移话题道:“宗门有规定,所有弟子修炼,功法必须用门派贡献点兑换,这个我帮不了你。”
“不过,你既然决意散功重修,这丹田便不能出差错,否则修途断绝。你先将养几日,把身体养好。我再去求师尊,从他那里讨些蕴养丹田的灵药来,如此你散功重修也稳妥些。”
见她一件件打算清楚,溪客感激地点了点头。
如叶鸾所言,她将养了差不多两个月,才终于散功重修。
也算是顺利,丹田并未出现什么意外。
只是直到此时,她方才体会到望仙宗的等级森严,何为云泥之别。
寻常轻松点、贡献点多一些的任务,一般是先紧着内门弟子选,内门弟子选剩了才会轮到外门弟子。不仅如此,外门弟子之间的竞争也颇为激烈,与掌事关系亲近一些的弟子,能接到的任务又相对好一些。
像她这样原是内门弟子,因为犯错被降到外门,注定回不去的人,能接的任务就更差了。
好在溪客并非真正的林笑笑,对很多事情看得极淡,接到的任务是苦活还是累活,并不放在心上。倒是原来那掌事,听说不知因何得罪了人,被教训了一顿,连着好几天没来,之后就换了一位新的掌事。
不过这些都是闲话,溪客也不在意,她按部就班的做任务、攒贡献点、兑换功法。
一晃眼,三年过去了,她的修为与日俱增,气质也越来越安详。
再次将对手打下比武台,夺得宗门大比同境界的第一名,看着比武台下一张张崇拜的脸,溪客忍不住怅然一叹。
这三年,她在炼体上极为顺利,算是勉强将身体支撑不起神魂这个不定时炸弹给拆除了。
然而,遗憾的是,她几乎走遍望仙宗每一个角落,试探了一个个似是而非的破绽,却始终未能找到破绽的真正所在。
她的视线从不断延伸的天际收回,望了眼比武台的另一侧。
一层叠着一层的登云梯,正是她三年前在化城所见的那一座。
听望仙宗的弟子说,登云梯已经很多年不曾开启了,本来三年前有场新弟子入门测试,但不知何故取消了。之后,宗门好像就忘记了此事。连带这些已入门弟子的试炼资格,都被取消了。
整个望仙宗,好像一座孤岛,只见人走,不见人来。
望仙宗,早已人心惶惶。
比武台下,更是窃窃私语不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