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黑市商人
钟老头说干就干，当晚就一股脑将柜台中那些无法辨别真假的草药销毁，而朱艾力则在一旁协助。
“你知道为什么白天不做非得等到晚上再来处理这些药材？”钟老头笑问道。
“白天做这些不是明摆着告诉众人店里专门售卖假药吗，即使不爱惜这些药材最起码也要爱惜这个店铺的招牌，为商者也须爱惜自己的羽毛不是吗。”朱艾力几乎不假思索。
钟老头伸出大拇指点了个赞。
“不错，有见识，悟性很高。”
钟老头叫钟启发，这是朱艾力从墙上挂着的店铺营业执照里看到的名字。
老头七十有二，身子骨还算硬朗中气也十足，在县城有几套房子，还经营着这家草药行，算是资格的城里人，但多年以来孤身一人，亲戚已经老早间就断绝往来。
最近有药商主动联系钟老头，说是有一批药材希望全真药行收一收，钟老头原本是打算拒绝所有草药一概不再收购，可如今有了朱艾力他倒是燃起了希望，便主动联系了药商，约好晚上九点到店看货洽谈收购事宜。
店铺药材虽多但销毁起来也是非常容易的事，不一会价值上万的药材便全部清理完毕，钟老头丝毫没有怜惜之意，损失一笔钱财虽有些肉疼，但这样做才符合本心，而且有了朱艾力的加盟他觉得一切都值得。
晚上八点五十分，钟启发和朱艾力一老一少在铺子里喝着茶聊着天，眼睛的余光一直看着门外，按时间那名药商也快到来了。
果不其然，一盏茶还未喝完门外想起了小货车刹车的声音，不一会门口就出现一位身形魁梧提着帆布大提包的中年男子，一米八左右的身高，满脸的络腮胡子令朱艾力不禁联想起冥府的那位判官。
“钟老板，我来了。”
“货带来了？那就拿出来看看呗。”
钟老头从容不迫来到一个柜台站定，男子提着提包也来到柜台边，当他看到满屋的柜台空空如也时稍微愣了几秒，不过并没有开口询问。
提包拉链被拉开，露出一株珠形态完整的草药植株，数量不少，种类繁多，有灵植、人参、黄芪、何首乌等各种草药，还有几株是霜花霜叶草。
“这批货可是好不容易弄到手，包钟老板您满意。”中年人带着冷酷笑容说道。
“满不满意得看过了才知道，这些药材虽好，但我可不会全部收下，只选择所需要的几件就好。”钟老头拿出放大镜有模有样地拿着药材仔细观察，一边观察一边淡淡说道。
听闻钟老头的话中年人似乎有几分不悦，但也没有说什么，伸手示意道：“请品鉴。”
钟老头咳咳两声，朱艾力心领神会主动走上前来开始从提包里选取草药。
中年人这时候忍不住了，带着几分厉色道：“这是什么意思？一个小孩什么也不懂瞎搅和什么？”
钟老头却是笑道：“噢，忘记向你介绍了，这位是我这个草药行的新东家朱艾力，莫欺少年小，莫欺少年穷，未来这一行的天下都是他们的。”
中年人这才恭恭敬敬抱拳行礼示意，虽有些不情不愿，但态度明显好转了许多。
朱艾力则是看向钟老头，意思很明白：“啥时候我成为东家了，您老这是唱哪出。”
钟老头笑眯眯地没有说话，示意朱艾力继续。
朱艾力并不认识草药，挑选草药只是凭借草药自身散发的光芒来辨别真假。
不得不说中年人这大大的手提包里装的好东西不少，少说有四五十件草药里约三十余件都是散发红芒，有些浓郁有些只是淡淡的一抹，但明显都是真品。
朱艾力也不自觉地再次更新了对红芒来源的认识，鹰嘴崖的那块石头与那几株霜花霜叶草之间有关联，但草药散发红芒却并不一定需要那块石头，只能说草药中蕴含某种特殊的物质而散发红芒。
而这种物质可能就是草药的药性，药性强则红芒盛，药性弱则红芒弱，对朱艾力来说没有红芒则无法辨别草药真假。
朱艾力将三十余件散发着红芒的草药全部捡出，剩下的连碰都没碰一下。
中年人惊叹朱艾力的眼光和效率，露出震惊之余也是投来不少佩服之意。
其实中年人心中早有一些判断，剩下的那二十件草药可能没有什么价值，之所以掺和在手提包里是准备混水摸摸鱼，没想到今天是遇上高手了。
“钟老板好眼光。”中年人道。
“哪里哪里，这是我老头子运气好，做了一辈子草药生意，终于等到今天差不多可以退休了，哈哈哈哈。”
草药选定后按照协议价格支付钱款，一共一万三千元，钟老头从柜台后边保险柜里取出钱款与中年人当面点清结算，交易结束茶都没喝一口中年人便匆匆驾车离去。
“钟爷爷，那人是做什么的？”
“黑市商人。”
朱艾力虽不太理解草药行黑市如何运行，但对黑市商人这个称呼并不陌生。
每行每业都有公开的市场及市场行规，也总会有私下的市场不需要理会太多的市场行规，黑市利润高但风险也大，这就需要更加考验经验、智慧和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