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丝合缝,不可立锥。两旁高楼林立,雕梁画栋,飞出的屋檐,鳞次栉比。店铺招徕的旗帜飞扬,粼粼的车马飞扬,川流不息的行人似乎也在飞扬……那蕴含这个城池风格、独有的雄浑伟岸之气便迎面扑来。
一直生活在洪县小城的少年们,哪见过如此气派,下意识紧了紧衣服,生怕成了土包子、丢了人。
很满意少年们的瞠目结舌,陈雄引着大家往前走去,他们有行动计划。
计划,是陆云的习惯,他极度讨厌盲目、讨厌信息的缺乏。
一路上,根据陈雄所述此前来往西宁的情景,陆云简单制定了一份“发财大计”,然后在一行人的脑洞创作下补缺补差。
没有人质疑过计划是否可行,他们对此如此坚定,或许其中有着那么一丝最后一根稻草的无奈,但他们拒绝承认。因为发起者陆云是那么的聪明,他们共同制定的计划是那么的完美……
在畅想的给养下,他们忘却了腹中空空,忘却了衣衫褴褛,忘却了辛劳疲惫,他们激动的脸都红了,仿佛身上充满了能量,他们和旗帜一样飞扬,身也是,心也是。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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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信、确定、肯定,这将是腾飞之地!这,是一个梦开始的地方……
天香楼!
……
多年后,陆云曾无数次想问陈雄,为什么选天香楼。
陈雄每次都说,这就是命。
陆云想承认,又不想承认,其实,他本应知道的,或许这是陈雄前半生唯一到过的西宁的酒楼,但他总是下意识地忽略这个念头,并将一切归纳为,命!
……
自古尊者坐北朝南,所以北部城区是达官显贵居所,玄武大道上奔驰的马车,一大半都是有家族徽章的。
天香楼,不是北城最大的酒楼,但能叫楼,绝对不是路边野馆小摊可以比拟的。
楼高五层,层高丈八,门口白玉为阶,六根高大的石柱,柱上金漆雕兽,大气磅礴。
当然,这番景象,陆云当前是看不见的,他们来到的是厨房后门。
后门半掩,推开后,见一青年在砍柴。
“小哥,小哥。”陈雄轻呼。
砍柴青年闻言抬头,诧异的看了过来,见一行众人模样,随即变脸。
“这么早,急着吃断头饭?”
“人之将死,其膳也丰”,从古至今,几乎都是如此,死刑犯最后一顿饭,称为“断头饭”、“壮行饭”。
“小哥,您误会了,我这有泼天的富贵要予你,莫急,当听我言。”一个人说话真不真,可以观其有没有底气,不善于撒谎的人,说话眼珠就会滴溜溜的转。
砍柴青年不懂这个道理,不过他有着最朴素的价值观——陈雄从跛脚的那个鞋底抠出来一块碎银。
窃窃私语,窃窃私语。
“宝物……鲜美……腐朽、神奇……”陆云他们离的稍远,只能陆陆续续听到只词片语。
陈雄用最诚恳的语言,描绘泼天富贵的样貌,诉说着他的信心。
“这事我可做不了主,我得去唤童掌柜的。”说着去唤人,但迟迟不见走,只是快速解开碎银上的“封印”——将乌黑泥垢一点点剥落。
“劳烦小哥!有了富贵,忘不了你!”陈雄拱手,然后又翻出了一颗碎银。
“等着!”匆匆而去。
富贵不富贵,忘不忘,青年不知,但两颗碎银换个传话的机会,即便被骂一顿,也算值当。
陆云他们来的时机,此前也有算计,申初,午餐已过、晚宴尚久,掌柜的此时一般都是有空暇的。
半晌,在砍柴青年的引导下,一袭青衫越过转角的廊柱,出现在众人面前。
走近一看,来者面白如玉,眉目俊朗,体型修长匀称,鬓角梳理的一丝不苟,不疾不徐的动作,透出一股温文尔雅的气质,加上看上去最多三十岁的年纪,像儒生更胜掌柜。
“鄙人姓童,不知阁下说的是何物,当真如此神奇?”童掌柜没有过多言语,直奔主题问道,语气温和平缓。
陆云觉得,这是他来这个世界,见过最帅的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