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一边,当日从南雁国京城中出来之后,谢武却并没有着急前往两国边境之地,反而在京外的商户人家中住了下来……
看着城外渐暗的天色,谢武深吸了口气最终还是心软的转过了身,看到的却是叶译瑾搂着春华一同登上马车的背影。
一想到这儿,他焦急的皱起了眉头,刚想上前之时却发现两人已经离开,可偏偏如今自己身后空无一人,死死咬紧牙关之后便转身走了出去。
事已至此,谢武平白无故的再次回去倒显得让人意外,吸了口气之后便打算在境外的商铺里留宿一宿,偏偏是这一夜,彻彻底底的改变了他接下来的打算。
南雁国商户虽说在这边获得的利润要比中原高出许多,可强龙不压地头蛇,在这里也免不了受人欺辱。
直到叶译瑾升官,谢武更是得了多少好处,甚至连他手底下的商户日子都过得充盈了许多。
见谢武露面,底下的人自然满心激动,更是派人一早便准备好了酒席等待对方洗浴结束。
“都是有劳您替我筹备这么多了。”
谢武真实的身份底下的生活也大约知道个七七八八,如今见了对方本人之后更是确定
了几分。
看着客栈老板热情的笑脸,谢武感到了一股他乡遇故知的暖流,酒过三巡之后,甚至连话都多了一些。
“胡老板,您又何必守在这异国独自孤零零的,就算挣了再多银子又能怎样,若是临老发生个什么意外难免落得客死他乡的下场。”
谢武脸庞通红,一双瞳孔直勾勾的盯着对方,胡老板明显被对方这句话问的有些招架不住,愣了片刻之后也只能无奈的笑了笑。
猛的拿起桌上的酒碗一饮而尽,他乐呵呵的抓了抓头发。
“小时候穷怕了,庄户人家哪里有不受饿的呢,可惜当时我年龄小家里人多,如果不是谢老先生恐怕也活不到今日。”
话罢,他伸手指向屋外黑漆漆的小路。
“在这里开客栈也是听了谢老先生的建议,小公子您别看这里平日里看起来人烟稀少,若是忙起来可是一笔不小的生意呢。”
谢武狐疑转头撇了对方一眼,右手更是毫不客气地搭上了老者的肩膀。
“老伯,就咱们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也有人吗?你可别为了哄我说大话啊!”
一听这话胡掌柜猛的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晃悠着身子从最里面取出
了一本泛黄的账簿。
“小当家的,这话我可当真没有哄你,如果没有来往的商人,我这些年又该怎么向当家的交差呢?如果你不信的话大可看看,这些人做的可是一笔不小的买卖!”
谢武眯着眼睛凑了过去,看清楚上面的来往信息之后甚至连酒都醒了许多,一双眼睛瞪得老大,根本离不开账不分毫。
不过是一家客栈而已,可每月的收入金额以及纯利润都是一个普通商人比不了的,甚至人流量要比京城上的任何一家客栈高出许多。
看着看着,谢武这才回过了神猛的转头看向对方,看着胡掌柜半眯半睁的眼睛,他径直起身向着外面跑了出去。
看着南北走向的大路,谢武一拍脑袋再次折返了回去。
这条大道连接的不正是南山和京城两个地方吗?可爱你知道丁程潇所说的话,来看南山与京城已经许久没有往来,若是大规模山谷的话,唯一剩下的一种可能便是叶译瑾苦苦追寻已久的铁矿。
一想到这儿,他甚至顾不上太多,径直冲到对方面前强行灌下了一大碗茶水。
胡掌柜没明显没有想到谢武会有这样冲动的反应,弄了半天之后,这
才回过神来冷眼瞅向对方。
屋外猛地吹来一阵寒风,突如其来的严寒,激的老胡打了个冷战,甚至连刚刚微醺的醉意都瞬间散了下去。
“小掌柜的你这是做什么?总不能看见一笔生意连酒都不喝了吧。”
说到这里,他一把拿过桌上的账簿紧紧的抱在了怀中。
“这可是老掌柜专门提点我的营生,若是您想要收拢,咱们也得好好谈谈才对。”
谢武无奈撇了对方一眼,“这些商人都是什么时候过来?”
老胡愣了愣,一起眼睛仔细回想了一遍之后这才给出了一个准确的答案。
“大约是每月月底的时候,小公子突然问这个干什么?”
谢武没有着急回答对方,一想到如今已经临近月底之后,这才仰头哈哈大笑了起来。
“当真是天助我也!”
不论这件事情自己的猜测是否有误,既然不过几日这一队商人就要前来自己也是等得起的, 若是自己的猜测没有出现问题,那不正是解了叶译瑾的燃眉之急吗?
正因如此,他并没有着急回京,就算话说回来让自己留下叶译瑾一个人孤零零的守在这里也是于心不忍的。
将事情缘由从头到尾的
向胡掌柜解释了一遍,对方脸上的表情心是由最初的风险逐渐转变成了震惊,深吸了好几口气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了上来。
老胡拿着酒碗的手逐渐发抖,一张皱纹遍布的脸一时之间变得老泪纵横了起来。
沉默了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