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程潇的眼珠子盯着叶译瑾上下触碰的嘴唇,眼底熊熊目光似乎要将在场众人全部淹没,一想到这儿,谢武上前一步拦在他们两人中央向着对方行了一礼。
“久闻丁将军大名,当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啊!”
看着突然挡在两人中间的男子,丁程潇这才后知后觉地干笑了两声,随后开始招呼下人上菜。
叶译瑾看着自己面前甚至没有完全做熟的野味眉头微微蹙在一处,自己的胃口仿佛当初在腹中时便被张姐养叼了一番,来到这边饮食感觉不太习惯,看着面前这些粗糙的饭菜,更是提不起半分兴致。
见对方这幅反映,丁程潇还以为是自己刚刚表现过于明显的原因,一把推过其中一个美娇娘来到了对方面前。
“尚书大人,咱们这深山老林虽然比不上京城的繁华,可里面的女娘可也有着别样一番滋味,够野,够劲儿!年今个突然到访,我也不知道有什么好招待你的,今儿个便让春华跟你一起回去吧。”
被点到姓名的女子若柳扶风一般的向着叶译瑾行了一礼,眼神巴巴地贴在对方身上,另外一个则像是错失了什么天大的好机会一般暗自
叹气。
叶译瑾失笑,可还是向着对方摆手否认。
“下关不过初来乍到,又曾好让将军割爱?”
见对方接二连三的拒绝自己,丁程潇又哪里受过这样的羞辱,刚刚举起的酒樽一江重重的拍到了桌子上面。
“尚书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看不起我丁某的好酒好菜,还是觉得这女子相貌平平入不了你的法眼?既然如此,那咱们也没有在打交道的必要了,尚书请回吧!”
跟在叶译瑾的侍卫手急眼快的上前拦在他的面前,而营中的将士更是拔出长剑,左右不过半个时辰,双方便这样僵持在了一处。
叶译瑾摇头否认,到了如今这样的紧要关头,可还是不紧不慢地拿起了一旁手帕轻轻地擦掉了嘴上的残渍。
“丁将军这是要做什么?你到底是不欢迎我还是不欢迎陛下?!”
谢武看着两个不愿意退让的男子重重叹了口气,随后满脸笑脸的再次走到了两人中央。
他与叶译瑾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这样的戏份已经表演了太多次,如今处理起来当真是轻车熟路。
纵使是在这样的情景之下,他依旧能够做到一个商人那般的圆滑,游刃有余
。
“将军何必这般,咱们也是替陛下办事,我这个堂弟不懂分寸,说话可能有些太着急了,您不要和他一般见识。”
“您说说,平日里在京城中没事听听小曲日子倒也过得惬意,突然被派上这样的圣旨总是放在谁身上也不顺心吧?咱们都相互理解理解,弄得这么难看,万一传出去对您的名声也有损失……”
话说到这儿,谢武上前挪开了身后侍卫的长剑,笑意盈盈地冲着他们两人摇了摇头。
“咱们何必把事情弄得这么难看呢?”
说完这句话后,他又转头向着叶译瑾使了个眼色,丁程潇看着两人之间的这副反应原本蹦在一处的表情这才轻松了一些,笑着走到叶译瑾面前拍了拍肩膀。
“就是啊,咱们两个人之间又何必闹成这样,既然是陛下下旨让尚书大人过来自然是欢迎的,咱们男生不管怎么说也是南雁国的领土啊。”
叶译瑾目光灼灼地盯着对方的眼睛,在这样的视线注视之下,让别人总感觉自己的全部心思要被看穿一般。
丁程潇不太自然的耸了耸肩膀,嘴角挤出了一抹尴尬的笑容。
“这…这是干什么?”
叶译瑾掏
出怀里准备已久的信封扔到了桌面上,目光却是格外的平静,仿佛没有发生任何事情一般风轻云淡的张开了嘴巴。
“陛下下旨让我来调查丁将军是否有逆反之心,接下来这段日子,恐怕咱们就得朝夕相处下去了……”
他平静的目光仿佛在说一件最寻常的事情,丁程潇整个人却猛的虎躯一震,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面前这个年纪轻轻的男子。
自己曾经不是没有碰见过这种事情处理起来,也不过是暗中解决掉前来调查的人罢了,如今这样,直接的被对方提起,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应该如何处理,只能愣愣的看着自己面前的信件。
过了半盏茶的时间,他像是回过神来一般抓起面前的信封,打开上面白纸黑字赫然详细的记录了新帝对他的怀疑。
丁程潇双手止不住的颤抖,他也明白万一自己被扣上一顶逆反的帽子是多大的罪过,可偏偏事已至此,自己也没有任何处理的办法,只能故作淡定的裂开嘴笑了笑。
“尚书大人这是什么意思?我盯毛守在南山这么多年世代为国尽忠,中原多次下令骑兵都是老子一枪,一棒拦在外面的如今却要
说我谋反,难道不是一个笑话吗?”
他刻意提高的音调更是表露了如今自己内心的慌乱,叶译瑾毫不在意的耸了耸肩膀,像是无事发生一般再次提起了象牙玉箸。
“久仰丁将军大名,我也不过是善意的提个醒罢了,处在朝堂之中活下来本就很不容易,苦命人不为难苦命人,只是希望将军您也不要为难我的调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