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烨转身目光直直地盯着对方,而柳柔早已因为刚刚对方的话瘫软在地,难以置信的瞪大眼睛之后却发现对方幽静的眼神里面满是平静。
“母妃,你当年做的那些事情父皇全部知道,他只是因为从前对你的愧疚始终不愿意出手罢了,您低估了一个天子的威严。”
秦烨声音沙哑目光灼灼地盯着对方,柳柔明显没有反应上来如今的场面愣了半天之后迟疑抬头看着秦烨,目之所及却只有对方明黄的龙袍。
见对方久久没有开口秦烨也没有了再等下去的打算,轻轻摇头过后径直转身向外走去。
“太后柳氏,平行不端,有损国泰康运;朕知其然,又念其辛劳,特命出宫于佛寺修行,为国祈福以抵己过。钦此!”
禁闭的宫门预示着柳柔后半生的命运,可此时此刻他已经无暇顾忌太多,整个人愣愣的坐在原地看着屋内的陈设竟然失笑出声。
……
另外一边,相比于柔妃的不安秦瑞被关在地牢之后整个人则有着不同于平日的安静,他的脑海中不断浮现着当初自己尚在家中时父亲责骂的场面,看着从窗外透进来的阳光,竟然也是难以享受的安静
平和。
随着太监的传报,秦烨悠悠的从外面走了进来,背后所带的阳光更是惹的秦瑞下意识挡住了眼睛,沉默了半天之后自顾自的笑了起来。
“陛下怎么来了?我如今不过是一个阶下囚而已,你又何必如此大费周章。”
秦瑞这些日子过得并不舒坦,地牢虽说比不上司者库那般严峻可也不是让他享福的地方,原本整洁的衣服上早已沾上了点点血迹。
秦烨并未开口,随意的将手中信封扔了过去。
“这是你父亲的陈罪书,他把在中原发生的这一切全部都归咎在了你的身上,秦公子,我倒是好奇,你们是如何想到这一步的?”
秦瑞看着上面的黑纸白字冷冷的笑了两声,随后才抬头看向秦烨。
“我们才是一路人,秦烨,我的母亲和柔妃一般并不喜欢我,他是被父亲强抢来的女子,我对于他们而言不过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存在,我调查过你的过往,我们实在太像了……”
“正是如此,我才可以如此坚定的认为只要太后开口你一定会不留余力的去达到她的目的,就像是为了证明自己的孩子拼尽全力也要做成一件事情那般。”
顿了片刻
,秦瑞用尽全身的力气从地上站了起来。
“可我没能想到你竟会如此狠心,还是说你压根没有什么在乎的东西呢?”
听着对方的话,秦烨的回忆不由想起了当初自己年幼之时,当初还不是因为柔妃一句随口的话就拼尽全力的想要达到对方的想法吗?
秦烨一时之间竟然无法反驳,只是如今自己心底好奇的事情已经有了答案也无需再多说,淡然摇头之后这才开口答道。
“不论什么时候,朕都不会失去自己的基本判断!无非正是因为太过于追究从前的事情才犯下如此大错,若是你的计谋得逞,恐怕这中原都该易主了吧?”
说话之时叶疏篱那张明媚的面容不断在秦瑞眼前浮现,愣了片刻之后,他这才后知后觉地向着秦烨点了点头。
秦烨确实与自己不同,他心中早有了别的信仰,更是无需按照一个毫不在意的人去做事。
仰头笑了几声,秦瑞再也没有了任何回答的打算,平静点头过后蹒跚着回到了稻草堆上。
“是生是死皆由陛下决定,这人间实在太无趣了,秦烨,你真的很幸运……”
对于这样一个毫不相关的人拦住心中并没有太
大波澜,淡淡的点了点头之后这才向外走去。
自己从一早便知道了他们背后的阴谋所以对此人也并没有太大的防备心理,正所谓成败在天,低估自己的对手正是最愚蠢的做法。
料理完这些事情天色已经隐隐发青,看着自己背后的红砖绿瓦秦烨深吸了口气转身向着勤政殿走去。
南方情况依旧未知,叶疏篱也离开了将近半月时间,低头自嘲地笑了笑,秦烨对于自己如今的想法竟然也有些意外。
正如秦瑞说的那般,自己早已有了新的信仰,若非如此,他定然是不愿意相信柳柔会作出那样荒唐之事的。
勤政殿早早便有一大批官员等在那里,收复兰楼国的事情还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一切终于再次回到了正规。
看着秦烨一步步从屋外走入,原本还熙熙攘攘的官员顿时陷入沉静之中,目光始终注视在这位不废一兵一卒便收复一个国家的帝王身上。
感受到坐在自己身上的注视,秦烨并未开口,坐到龙椅上后这才想着众人点了点头。
“众爱卿平身吧。”
“朕今日叫各位前来是为了兰楼国一事,另外也将如今南方的情况与各位告知一二
。”
听闻秦烨此话,在场众人目光无不震惊。
刚刚秦烨下达的圣旨早有内观传递给各位,可对于叶疏篱南下一事了解真正情况的人可谓少之又少,如今对方毫不避讳的当众提及令然是有了几成把握,否则也不会如此坦然。
只一瞬间,在场各位官员目光游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