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自己闺女这幅畏畏缩缩的模样,齐安王顿时恼火地瞪大了眼睛,可用意想起对方从前受过的委屈,竟是连半分脾气都不舍得发出,只能重重叹气。
“你又何必去畏惧这样一个有名无实的太子妃?大婚之日便被贼人劫走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像这种破败不堪的妇人,更不应该出现在我们皇室的族谱之中!”
“十一,如若不是当初发生了变故,那么这天下鹿死谁手仍未可知,这些年已经让你受了够多的委屈,既然如今回到父皇身边,你便可以大。大方方的去做自己想做之事,无需畏惧任何人的权势!”
看着对方眼底的熊熊野心,十一却难得的沉默不语,低头思索片刻之后,仍是满脸无奈地摇了摇头。
“父王莫要再说这些,若是被有心人听去的话恐怕只会落人口实,万一再扣上了什么忤逆的罪名,只怕是得不偿失。”
自己女儿眼底的怯懦之色惹得齐安王心中又是一阵懊悔,当初自己千不该万不该的事情,便是为了打消如今圣上的疑虑一直将女儿养在府外。
可偏偏他的妻子却始终未给自己生下一儿半女,若是日后夺来了
这万里江山,竟然连一个继承的人都找不到。
咬牙切齿的攥紧拳头,齐安王脸上却依旧挂着一幅慈善的笑容。
“十一又何必担心这些?剩下的事情父王自会替你考虑周到,等会儿便快让嬷嬷带你去赶制几身像样的衣服,等到时候前去太子妃盛宴也不会落了颜面。”
一听这话十一乖巧的行礼转身离开,留下齐安王一人心事重重的坐在原地。
不出片刻,对方的身后走来了一个拄着拐杖的白发老者,对方先是无奈拿过了齐安王面前的酒杯,随后重重叹气。
“齐安王陛下又何必如此忧心?正所谓千里之堤溃于蚁穴,如今年还是得好好养着自己的身子,万一之后发生了什么变故也好,从容应对!”
不同于平日里的狠厉,见到这名老者之后齐安王竟是难得的恭敬行了一礼,随后略带踌躇的摇了摇头。
一想起自己接下来的计划,他不由得激动地瞪大了眼睛,下三白的瞳孔之中充满了对权势的渴望以及野心。
“先生可知道我等这一日到底等了多久了!本以为秦家那几个小子便足够让人难以对付,没想到他们竟然窝里横了起来,如此一
来也好让那个黄口小儿尝尝我当初受过的滋味。”
看着对方脸上接近于癫狂的表情,老者却未多说,只是安静的将齐安王面前酒杯斟满。
“可正是因为发生了之前那件事情,秦烨这样一个真正有实力的这才顺利坐上太子之位,若是继续这么发展下去,恐怕事情只会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困难许多。”
此时老者脸上一派忧愁之色,而齐安王却毫不在乎地摇了摇头。
细细品了口美酒之后,他这才长叹一口气开口道,“不过是一个太子而已,更何况前些日子不是传来消息他已经南下出征了吗?若是到时候像从前那般发生个什么意外,秦瑞那边可不是没有了继承之人!”
秦瑞正是当今圣上的本名,齐安王如此随意提起更是犯了天下大不讳,老者却像是见怪不怪一般沉声摇头。
“那秦烨可不像是从前那般容易对付,更何况太子妃终是闭门不出,如今却大张旗鼓的开办宴席,齐安王殿下便不觉得奇怪吗?”
经过对方这么一番提醒,齐安王果然猛地睁开了眼睛,随后似是拿不定主意一般凑到了对方身边。
“所以先生认为这是什么意思?
”
转头看了眼周围池塘之中的鲤鱼,白发老者低声道。
“十一小姐刚刚回府太子妃便开办了这样一个宴席,恐怕年近些日子的行为是得有所收敛,当初秦烨芦苇荡遇险便是她与其祖父共同撑起了抗战西北的责任,这个太子妃可不容小觑呢……”
听着对方的话,齐安王假装认真的点了点头,可并未将老者放在心上。
在他看来,无论叶疏篱再怎么才华出众也不过是一介女流而已,终日所考虑之事不过是如何挽留夫君的心。
一想到这儿,他竟是直接将对方的话抛之耳后,可偏偏正是因为自己一时的疏忽,才造成了日后的大祸!
……
很快便到达了叶疏篱宴请京中女眷的日子,林清更是早早的来到叶疏篱府上替对方帮忙。
自己与各位小姐并不熟悉,唯一能说得上话的也只有叶疏篱一个了。
看着紧锣密鼓安排出来的席面,林清脸上却露出了些许敬佩的目光。
“篱儿,从前竟然没有看出你还有这般当家主母的架势,从小到大父亲从未教过我这些事情,若是放到我的身上,还不一定能知道该怎么办呢。”
林清话音刚落,身后阴
阳不散的声音再次响起,竟是将她与叶疏篱一同吓了一跳。
“待到日后林小姐嫁入西北,自然是不需要去担忧这些事情,毕竟我们逍遥城中人心单纯,更没有这些复杂的关系,到时候你只管自顾自的享福便可。”
等到叶疏篱反应过来,转头便见到了纪磊满脸自豪的模样,额上又是一股黑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