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叶疏篱回到自己的营帐冬雪已经苏醒过来,一见叶疏篱尚未来得及收拾的这般容貌,她不禁双眼通红。
“小姐,我只是一个下人而已你又何必替我付出这么多呢?若今日不是小公子及时赶到,一旦您发生了什么事情,冬雪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的!”
一件冬雪满眼通红的模样,叶疏篱却默默摇了摇头。
“你只有保护好自己才能这一辈子跟在我身边啊,更何况这件事情本就因我而起,你又何必再说这些?”
“归根到底还是我对不住你。”
一听这话冬雪感动低头,随即见到了叶疏篱裙摆之上的斑斑血迹。
见对方这副模样,冬雪还以为是叶疏篱在营救自己的过程中受伤,猛地一下便扑向前去打算查看。
可正是因为她这样的举动,叶疏篱本就已经血肉模糊的大腿,瞬间又一次溢出一层鲜血。
“别……”
话音落下,叶疏篱吃痛出声,而冬雪却手足无措地愣在了原地。
见对方又要落泪,叶疏篱急忙摆手道,“不要紧,这本就是日日纵马的结果,今日我并未受到任何伤害,你去替我烧一壶热酒过来,明日便要启程,可万万不能耽搁了
进度。”
一听这话,冬雪只得照办,可整整一夜的功夫,叶疏篱身上的疼痛却惹得她无法入眠。
冬雪从前在司者库十经常不分昼夜的进行调查,叶疏篱这样细微的痛呼声又怎能逃过她的耳朵?
“小姐,若您实在痛得要紧,我这就去回禀老叶老先生在休整一日,毕竟距离西北战地还有一些距离,若日日如此,恐怕您的身子也受不住。”
然而叶疏篱能够顺利留在行伍之中也是万幸,又怎么可能去主动要求这些?
白首拒绝之后叶疏篱并未开口言语,反而默默的点灯看向帐中放着的地形图。
“冬雪,如果我没记错的话秦烨便是在这个地方出事的吧?”
自从叶疏篱踏上路程便对于秦烨发生的事情一直耿耿于怀,再加上今日发生的事情,她整个人的内心都有些接受不了。
顺着叶疏篱手指的方向,冬雪语气低沉的点了点头。
“便是在这边的芦苇当中,小姐,主子吉人天相定然不会出事可您也不能过分忧伤,这个样子恐怕只会有损自己的身子……”
一夜无眠,所幸叶老先生担忧叶疏篱身体专程派人替她打造了一辆马车,如此一来也少去了许
多骑马过程中不得不面对的问题。
三日时间,叶疏篱一行人终于赶到秦烨发生的芦苇地旁。
本身叶老先生对于此事并不清楚,反而叶译瑾担忧下马走向叶疏篱身边。
“你没事儿吧?”
看着这般荒凉景象,甚至叶疏篱都可以从空气之中闻到一吸可见的血腥气味,沉默半晌后她默默摇了摇头。
“我想下去走走,如今队伍已经日夜兼程的赶了整整一日,要不还是在这儿休整吧。”
叶译瑾又怎么可能不知叶疏篱心中所想,纵使如此,默默叹气过后,他依旧代替叶疏篱前去向叶老先生传话。
午膳时间,军中的饮食并不如在府中细致,然而叶疏篱却没有丝毫胃口,只是带了冬雪一人前往芦苇荡内。
看着四周尚未被冲洗干净的血迹,冬雪眼眶通红却始终攥紧拳头努力不让自己的泪水落下。
相反,原本对于此事感触颇深的叶疏篱却难得没有做出过于激烈的反应,走了片刻后,她突然顿在原地转头向冬雪道。
“你便留在此处吧,我想一个人走走……”
说话之后叶疏篱头也不回的离开,然而对于她的命令冬雪向来不愿违抗,总是心中担忧却依
旧没有跟上。
自己并不懂得男女情爱之事,可自从七皇子出事之后小姐的状态远远不复从前,甚至整个人的身上都掩盖着一股靡靡之色。
除非对方想通,恐怕叶疏篱整个人都要受到极大影响。
直到只剩下自己一人,叶疏篱彻底失神的瘫坐在地。
这便是秦烨出事之地?可他自幼领兵出征,又怎么可能尚未到达前线便发生意外!
正在叶疏篱悲痛欲绝之时,芦苇当中一抹荧光却突然吸引了她的视线。
一想到这儿,她脑中猛的迸发出一个想法,甚至顾不得起身连滚带爬的想那处挪去。
拨开杂乱草丛,里面赫然出现一节断裂玉簪的碎渣。
这分明是当日叶舒柔出嫁之时自己亲手替秦烨戴上的!
秦烨!
他日日都舍不得替换,自己每每见到秦烨之时,对方墨发之中定然插着这个玉簪,虽说这般儒雅之物与秦烨武将身份并不相配,可他戴上怎么就这么好看呢?
一想到这叶疏篱整个人彻底崩溃失声大哭,甚至所剩碎渣在手中划出血迹都毫不在意。
当初自己为什么要同意延迟婚期,不过是背后疤痕而已,若非如此的话,恐怕如今她已经是秦烨
的妻了。
叶疏篱这些日子以来饮食更是随意,这么一番折腾下来,她甚至有了将要晕厥的前兆。
正在此时,叶译瑾的身影突然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