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笑话看,你待如何?杀了我吗?还是挖了我的眼睛?”
张芸儿气得胸口起伏,这也不是跟李莲花计较的时候。她带着儿子急匆匆出门,楚云梨也要走,忽然听到屋中廖母在喊:“莲花!”
楚云梨缓步进门。
廖母趴了好几天,身上的伤渐渐好转,如今已经能稍微挪动几下,看见门口的楚云梨,她叹口气:“都说有爱才有恨,你不肯放过俊伟,是不是还对他有感情?也是,你们夫妻那么多年感情,又生了四个孩子……如果不是没有男娃,张芸儿也不会横插一脚,你们夫妻就不会走到如今。都说夫妻是原配的好,这些日子我也觉出来了,你比张芸儿好太多,我还是希望你们夫妻俩能够和好。”
“可别了。”楚云梨连连摆手,“你们家这个烂茅坑,我好不容易爬出来了,怎么可能又摔回去?在你眼中,你儿子是千好万好,但在我这儿,他是一个品德败坏的烂人!今天他居然想把自己的亲生女儿卖到勾栏之地,这根本就不是人,而是畜生!”
廖母面色大变:“真的?”
她愿意把孙女嫁出去做妾,却绝对没想过把人卖到烟花之地。
大家夫人身边的管事娘子,认为做妾不丢人,但是烟花之地的姑娘属于下九流,她绝对不会允许孙女做那种事。
廖母知道前儿媳从不撒谎的性子,气得捶床:“这个混账!”
李莲花自己都不会再做廖家妇,楚云梨跑到这里来,纯粹是为了看笑话的。将廖母那番求和的话抛到了耳后,她自顾自倒一杯茶喝着。
身为几个孩子的娘,不让姐妹几人过来尽孝,她就得多出现在这边。
于是,楚云梨也不急着离开。
没多久,张芸儿母子就找了马车将廖俊伟拖回来了。
值得一提的是,廖俊伟的管事对他没什么耐心,早在前几天就已经把人给辞了。
廖静伟肿得跟猪头一样,此时痛得哎呦哎呦直叫唤,看见楚云梨出现,他就觉得身上的伤仿佛更痛了些。
“你怎么在这里?”
楚云梨啧啧摇头,然后振振有词答:“我来伺候你爹娘啊!”
廖俊伟:“……”
“用不着你多管闲事。”
“你以为我想来?”楚云梨坏心眼地道:“若不是我报信,你现在还躺在大街上呢,不识好歹的东西,不跟你说了,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她走到门口,又回头看张芸儿,“那些地方还是要少去,万一得病……是吧?死得都不体面,死了还要被人笑话。”
张芸儿脸都黑了。
廖俊伟脸色也差不多。
倒是廖根宝若有所思。
楚云梨出门后不久,就在路上碰见了急匆匆赶回来的廖俊杰。
这一大家子,也只有廖俊杰还念着嫂嫂,他看见楚云梨,下意识就唤:“嫂嫂。”
楚云梨点点头:“回去看看吧,伤得挺重的。”
廖俊杰心下复杂不已,自从兄嫂和离,自家越来越倒霉,反而是母女几人的日子没受什么影响。
到了食肆,溪平已经坐着了,看见楚云梨出现,他立即迎上前:“伯母,我已经点了八个菜,您看看还有没有需要添的。”
楚云梨失笑:“我们只有两个人。”
溪平低下头:“吃不完,伯母可以带回去给招……给几个妹妹。我请客!这是我的一片心意,还请伯母不要拒绝。”
两人就坐在大堂之中,此时不算饭点儿,大堂里只有干活的伙计。
饭菜送上来,楚云梨笑问:“无功不受禄,你是不是有所求?”
溪平哑然,他倒是想说实话,但伯母打人下手很重,他怕挨打。
不过,有些事情避不开,即便是挨打也要说,他手在袖子里摸索,很快摸出来了一叠银票,双手送到楚云梨面前。
“伯母,我心悦招儿,这是我全部的家当,也是我的诚意。如果伯母愿意将招儿交给我,我会照顾她一生一世,绝对不让她受委屈。”
楚云梨正在喝汤,看到推过来的一叠银票时满脸惊讶。
若是没记错,溪平是个孤儿,机缘巧合之下得了老太爷的青眼,这才有了几分薄面。但再得老太爷看重,他也是才二十岁不到的年轻人。
最上面的一张银票都有五十两,这一叠,大几百两。
“你哪儿来这么多银子?”
该不会跟廖家夫妻一样把主子值钱的东西换出来卖掉了吧?
溪平挠了挠头,嘿嘿一笑,倒多了几分憨厚模样:“大前年老太爷在郊外的时候碰上一群劫匪,当时老太爷险些被人砍死,我扑过去推了一把,那刀落在了我身上,我受伤有点重,当时大夫都让准备后事,我命大,熬了过来。老太爷给了我五百两银子做酬劳,后来也多有赏赐。我平时也没什么花销,全部都在这里了。”
楚云梨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