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达最近的一家酒店,是二十分钟后。
陈羽车技很好,即便开的很快,也没有一点让人提心吊胆的感觉。
看着他娴熟的把车停进狭小的停车位,江凝忽然想起数月前的追尾事件,忍不住问,“你为什么要撞姜瑜的车?”
别跟她说是没踩住刹车,以他的实力,不可能出现这种低级的失误。
“谁?”陈羽却完全不记得这个名字了,更不记得有这件事的存在。
于是江凝就给他提了个醒,陈羽听完,回忆了片刻,倒是有了印象。
“我要是说我早知道你在里面,所以故意想制造邂逅的机会,”陈羽笑着看了她一眼,问,“你相信吗?”
江凝当然不信,所以毫不留情戳穿,“是副驾驶的女人,把你影响了吧?”
疑问的句式,却是肯定的语气。
那天,虽然是姜瑜冲在前面,可她只顾着和身为司机的陈羽争辩了,全然忽视了坐在副驾驶的女人。
她身上的衣服明显是匆忙之下胡乱套上去的,裙子松松垮垮,腰间该系的扣子都没系。
天是热,可也不至于热的连衣服都穿不住,只要不是傻子,明眼人一看就能看出他们干了什么。
这陈羽不愧是在国外长大的华裔,行事作风就是胆大,开
着车玩车震,也不怕玩脱了。
手握成拳,抵在唇角,男人抑制不住地低笑,肩膀都在颤,“江小姐眼睛还真是毒。”
说完,他话锋一转又说,“但有些事,看破别说破。”
江凝不觉得像他这样的人,会存在不好意思一说,只是很认真地问他,“你有没有想过,你这么优秀,她为什么不回心转意?”
“江小姐是在拐着弯骂我花心?”陈羽感慨万千地叹了口气,“自古以来,有几个男人不风流的?”
“不。”
江凝果断否决,“那是因为你还没有遇到对的人,等遇到了那个人,你一定会浪子回头的。”
人的心很小,一次只能装下一个人。
譬如从前的她,家里不是没介绍过,可有感觉的就只有谭怀,其他人的眼睛鼻子嘴长什么样儿,她根本就记不住,像是患上了脸盲症一样。
最迷恋谭怀的时候,甚至连他一日三餐吃的什么都牢牢的记在心里。
关于那段暗恋时光,江凝至今都记忆犹新。
“江小姐果然是过来人。”
见她一脸笃定,陈羽似笑非笑地问,“还有什么心得分享吗?”
“你误会了,我并不是想撮合你和郑怡。”察觉到陈羽想多了,江凝赶忙解释。
陈羽纳闷
了,“那你为什么跟我说这些?”
“……”
因为他救了她,忽然觉得他是个挺好的人,不想让他在郑怡那种贪得无厌的人身上浪费时间了。
可是这个理由,到了嘴边,江凝却说不出口了。
这不是活脱脱的多管闲事吗?
万一陈羽来一句“老子就愿意当舔狗,关你屁事”,那就尴尬了。
为了不破坏氛围,于是江凝故作轻松地改口道,“我有感而发不行吗?”
说完,也怕陈羽不依不饶追问什么,立马开门下了车。
幸好陈羽没有那么无聊,没在这件事上多费口舌,两人顺利的办理完入住手续,就各回各自的房间休息了。
江凝下午补过觉,原本以为不会犯困,但脑袋一沾枕头,就奇迹般的睡了过去,且一觉睡到了大天亮,连她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第二天,陈羽不出意外比她起得晚,江凝独自在酒店用完早饭,走的时候也没去道别,只是用短信跟他说了一声,就去附近的咖啡厅找姜瑜汇合了。
等她过来的时候,江凝百无聊赖的刷着手机,突然,就看到“谭怀”两个字从屏幕上闪过。
因为是很年轻的企业家,自从接手谭氏开始,谭怀经常上头条新闻,因此在手机上看到他的
名字,也不足为奇。
但江凝还是脑袋一热,没控制住点了进去,结果下一秒,整个人当场愣住。
就见新闻上,报道的不是谭怀在商场的丰功伟绩,而是,他向郑怡求婚的消息。
除了长篇大论的文字叙述,还有照片为证。
照片上,谭怀单膝跪地,左手抱着一大束鲜艳夺目的玫瑰花,右手举着钻戒,双眸中,带着江凝从未拥有过的深情。
而郑怡,俨然一个沉浸在蜜罐里的女人,眼角眉梢的幸福之感藏都藏不住。
盯着他们的侧脸,江凝恨不得把手机看出一个窟窿来,手也在不知不觉中开始颤抖。
真是太不公平了,她和孩子在经历生死的时候,孩子的父亲,她的丈夫,却和另外一个女人风花雪月。
难怪不接电话,那种时候,就算手机没关机,他也没空赶来吧。
“呵呵……”
一个没忍住,江凝就笑出了声。
将他们此刻的嘴脸记住之后,江凝直接将这条新闻从手机上永久的删除了,再看下去,她怕忍不住砸手机。
为了这对狗男女,砸坏了好不容易买来的手机,实在太不值当了。
不能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