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太难受了,脑袋天旋地转的,江凝缓了好半天,才看清接住自己的人是谭怀。
只是,他是在担心她吗?为什么表情这么凝重?
这个念头刚闪出来就被否决了,不可能,谭怀要是担心她,天上恐怕要下红雨了。
“没事,胃有点不舒服,老毛病了。”她遮掩地说。
“这儿离医院不远,要不去看看?”她难看的脸色令他将声音难得放柔。
“不用了,我真没事,你走吧,我自己可以。”
说着,江凝从他怀里退了出来,往后走了两步拉开距离,生怕谭怀会‘抓’她去医院,要是去了医院,怀孕的事就瞒不住了。
“你就这么讨厌我?”见她一次次轰自己走,谭怀心头忽然涌上一股难以名状的烦躁感。
这种烦躁感,似乎已经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
每次她拒绝他的靠近或帮助时,就会尤为明显。
这回他实在忍不住了。
听到男人的质问,江凝愣住了,不可思议良久,才答道,“不是你想和她在一起的吗?”
江凝好笑的看着他,有点不相信他会问出这种自相矛盾的问题。
然而谭怀没说话,看了她两眼,沉着一张脸大步走了,连声招呼都没打。
“……”
江凝不知道自己哪里惹到他了,只觉得他莫名其妙,缓了一会儿,等感觉好一些,就进了商场购物,也没管他。
江凝做事向来有条理,需要买的东西早已列好了清单,对照着逐一买完,只花了不到半个小时。
可怀了孕的她现在体力跟之前明显没法比,明明没走多少路,腰又酸腿又痛,好不容易把东西运到家,屁股挨上沙发就不愿意起来收拾了。
迷迷糊糊地刚要睡着,搁在口袋里的手机就振动起来。
是家里打来的,问她明天什么时候回去?
江凝懵了一会儿才想起来明天要给奶奶过七十岁生日的事。
本来不是明天,可江父说这天是黄道吉日,就提前操办了,最近发生的事太多,她差点把这茬给忘了,幸好礼物已经提前准备好了。
第二天,江凝早早就回了娘家
,江父江母忙着招呼客人,无暇顾及她,江凝也帮不上什么忙,简单转了一圈,就上楼找寿星了。
老人家打扮的喜庆,精神头也足,正在吃早饭呢,约莫不太合胃口,有几分兴致缺缺的样子,看见江凝脸色才由阴转晴,换上一副笑容。
祖孙俩有段日子没见了,彼此都有说不完的话,聊的正尽兴,卧房的门开了,表妹张静笑吟吟地走了进来。
一进门她就走到江凝跟前转了个圈,向江凝炫耀自己身上缀满珠宝的礼服,“怎么样?我的裙子好看吗?”
“好看,很适合你。”江凝看过之后,真诚地评价道。
张静笑盈盈的坐到她身边,眼睛左右看了看,纳闷地问,“姐夫呢?怎么没看到他人啊?”
老太太也好奇这事,就是一直没问,闻言也一同看向江凝。
被两道目光盯着,江凝不由得垂下头,淡淡道,“他出差了,不在a市。”
老太太了悟,点了点头,不疑有他的信了,还担忧她一个人住害怕,让她晚上留下过夜,张静却没那么好
骗。
等江凝去洗手间的时候,也跟了出去,几步就跟江凝持平,皮笑肉不笑地说,“表姐,你可真没良心,这么多孙子孙女,奶奶可是最偏心你的,可你骗她的时候,居然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江凝对上她那双讥诮的眸子,停下了脚步,她就知道张静没有那么好心,不会无缘无故关心她。
她这个表妹,说是亲戚,实际上就是死敌,从小到大,最见不得她好,她要是犯了什么错,保准第一个过来看笑话,比中彩票还高兴,现在这个眼神,多半也是知道了什么。
江凝缄默不语的看着张静,等着她往下说。
张静看出她面色不好,便知她难受了,撩了下新做的波浪长发,笑的越发得意,“表姐,我是真同情你,堂堂江氏集团的千金,居然还不比过一个风尘女,啧啧啧,这是什么世道……”
她醉翁之意不在酒,表面感慨世道不好,实则却在嘲讽江凝无用,江凝听了也不恼,笑道,“什么世道不重要,至少我把自己嫁出去过,我知足了。”
这
话若是对别人说也就罢了,偏偏张静是个没人要的倒霉蛋,因为性格跋扈,年龄相仿的公子哥都不待见她,江凝简直是在她伤口上撒盐。
她立刻把脸一沉,“表姐,我可是好心。”
“我也没有别的意思,表妹,你是不是多心了?难道你觉得表姐是在嘲笑你嫁不出去?”江凝无辜地眨眨眼。
“你——”张静气得说不出来话,整个身子都在小幅度的抖。
这次角色调换,变成江凝‘安慰’她,江凝煞有介事地拍了拍她肩膀,“你也别太担心了,总有慧眼识珠的人,我们小静人美心善,又多才多艺,不会没人要的。”
张静瞪她一眼,被羞辱的完全没心情说风凉话了,提着裙子气呼呼地走了。
江凝望着她的背影无奈地摇头笑笑,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