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啊，有姐姐陪你睡就不要嫂子了，往后可别求我同你讲故事。”
苏锦绣刮了刮小姑娘的鼻子，故意逗她。
小馨儿急了，嫂子同她说的那小美人鱼的故事才讲了一半，她太想知道后边发生了什么，抱着苏锦绣的胳膊撒起娇来，娇俏可爱的模样把大家伙儿都逗乐了，就连赵秀秀脸上都有了笑模样。
“赵夫人。”
久未说话旁观了这场闹剧的方大夫此时突然开口，苏锦绣还以为是刚刚在室内取血出了什么差错，连忙将怀中的馨儿放到地上，一脸紧张地看向方大夫。
“方才听几位说这位娘子子嗣上有些艰难……”
听他说得不是赵含章的事儿，苏锦绣松了口气，“还没给你介绍呢，这位是方大夫，是韩公子特意请来替含章治腿伤的大夫，他医术精湛，你要不要……”
不能生孩子这事儿是赵秀秀的痛处，苏锦绣本不想提，可刚巧有位名医，她为着赵秀秀着想，觉着若是她愿意的话，倒是可以请方大夫把脉看一看，若是这病能治好也是一桩好事。
“不用了。”赵秀秀苦笑着摇头，这些年她看了不知多少大夫，都没个结果，多少人说她是命中无子，她又背地里哭过多少回，如今与苏宝生和离，她没有再嫁的心思，也不想再为这件事费什么心力了。
“不知娘子有没有想过，成婚三载未曾生养的根源或许并不在你身上。”
方大夫一语惊起
千涛浪。
“您是说……是说？不是我不能生，而是苏宝生他……”赵秀秀整个人都懵住了，“这怎么可能，他明明说张燕娘怀孕了，他……她……他们是在骗我？这怎么可能呢？”
苏锦绣皱了皱眉，关于这件事，她听到所有人都众口铄金说赵秀秀不能生，还以为是医馆大夫下的结论，如今听方大夫这么一说，倒是想到哪怕是在现代，如果两个人结婚一直没孩子，大多数人也会从女方身上找问题，反而忽视了男方也会出现生育问题的可能。
“你一直在看大夫吃药，那苏宝生呢？”她追问道。
见赵秀秀摇头。苏锦绣心道，果然。
“你们说是那个人，我观他脚步虚浮、面色发白、冷汗频出，此乃……”
方大夫话说到一半停了下来，看了看年幼的小姑娘，苏锦绣会意，立刻道：“宁修，你带馨儿去院子里玩一会儿。”
待到两个小的出去了，方大夫才继续说，“那个人从面相来看有肾虚之兆，子嗣上本就艰难，可他……”
“敢问娘子，你与那人此前房事如何……”
“咳咳……”苏锦绣刚坐下来倒了杯水，才喝了一口就听到这话，被呛得眼泪都出来了。
我的天，早知道方大夫要问这么劲爆的问题，她刚才也跟着两个小的一块儿出去了。
再看另外几个，韩文恒是个世家公子，到了年纪家里早就安排了知晓人事的丫鬟，赵含章虽说是个
童子鸡，但当兵的时候没少听那些糙老爷们讲荤话，这又是没有丝毫狎昵的问诊，自是不觉得有什么，赵秀秀毕竟是已婚妇人，尽管面有羞涩，但还是正正经经地回答，“他……他要的多，但每次就约莫半盏茶的功夫，是有什么问题吗？”
半盏茶？
算下来也就几分钟？
苏锦绣差点没憋住笑了。敢情那苏宝生还是个痿哥啊，也得亏这古代的女人出嫁前对这些事情一窍不通，又没有对照，不然……
赵含章见她表情怪异，随口问道，“你怎么了？”
“没什么。”她好不容易将心底的情绪给压下去，一遍又一遍的告诉自己，你的人设还是个黄花大闺女，不能笑，千万不能笑。
“这问题可大了。”谁知韩文恒却先憋不住笑了，他再文雅，可在人伦大事上也是个俗人，但涵养摆在那儿，有些话实在是说不出口，“我一个外男，当着妇人的面不太适宜说这种话，含章兄，锦绣嫂子，我去找你们家那两个小的说说话。”
赵秀秀不明所以，苏锦绣虽然明白他在笑什么可又不能直说，憋得实在辛苦。幸好方大夫捻了捻胡须，一本正经地说，“这时间是短了些，他有这毛病，本应休养生息，可若沉溺于此道，怕是子嗣更加艰难。当然，这些都只是老夫的猜测，未曾把脉，不敢确定。”
医者说话滴水不漏，但赵秀秀再蠢，也从方大夫的话语中听
出来，有问题的是苏宝生，不是她。
“大夫，锦绣说您医术高，能不能请您为我把把脉，瞧一瞧到底是不是我的问题。”她迟疑片刻，下定决心要求个明白，将袖子撸了起来。
因着从小帮着家里干活，赵秀秀不是那等白玉肌肤，是健康的小麦色，但胳膊上青紫和一道结痂的伤口分外明显，看的苏锦绣都倒吸了一口凉气，在心里痛骂苏宝生真不是个东西。
方大夫不像传说中的神医那般脾气古怪，素来是只要求上门的，他都用心诊治，所以自然应允了赵秀秀的请求，从药箱中取出脉枕就在一旁的八仙桌边坐了下来替她诊脉。
这脉刚搭上，方大夫的眉头就皱起来。
赵秀秀有些紧张，她本以为自己不在意了，可当突然有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