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宁稍别开视线不大直视她,再这样下去,她总觉得会往什么奇奇怪怪的方向发展。
廖山晴见他如此“正人君子”模样,心下也跟着欢喜,她随即起身向四处闲逛起来,丝毫也避讳。
晃悠了一周还点评说道,“宁公子房内还真是整洁干净,与旁的男子不同。”
萧宁一愣,“你见过很多男子的房间吗?”
“哦不是……”廖山晴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忙改口解释,“我先前见过我爹的书房,十分杂乱不堪,东西乱堆乱放毫无章法。”
可……怎么说呢,这房间只是借住的船舱,也算不得真正意义上的房间,怎么就能看出来她是一个整洁干净的秉性……
果然人一旦戴上了滤镜,这个想法与观念都会随之发生改变。
不过说起这个,萧宁便想起从前萧稷的水云殿,这人的殿宇才可堪称作是整洁干净,一尘不染。
像极了它家主子的冷清性子。
不过听廖山晴这样说,萧宁也没法顺着她的话,只得尴尬的说道,“每个人应当都有他的习惯吧……。”
“呀宁公子你还喜爱看书吗?”廖山晴瞥见了榻上的那本书,下意识的她便想凑过去捡起书本,但碍于需要表现的得体矜持,不得不先问询对方,“宁公子可以让我看看吗?”
萧宁笑得温润,摇了摇头缓缓吐了两个字,“不行。”
“欸?”廖山晴伸手的动作蓦地一顿,她还以为他会说请便之类的……
没想到,居然会因为一本书拒绝……
萧宁随即走至榻前将书本收进暗袖,这才对她拱手说道,“抱歉廖姑娘,此物乃是在下好友相赠的箴言,轻易不对外人展示。”
廖山晴很尴尬,尴尬的有些下不来台,把手收回来也不是,不收回来也不是。
末了,她还是怔怔的收回手,将之拢于长袖之下,“原来是这样……是我唐突了公子。”
“无妨……”萧宁微微点头,“若是无事廖姑娘不妨先回去?你我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传出去……恐有损姑娘清誉。”
她说的在理,又极其真诚,想必是真心为她考虑着想的。
廖山晴反而有些惭愧了,只得作礼起身,“宁公子所言极是,那……我便先回了。”
萧宁点头。
女子一步三回头,貌似很是期待对方能喊住她,好让她留下,纵然她明白定然不可能。
只是还是有所期待……
不过到了最后,廖山晴还是没能等来萧宁的挽留,她兴致怏怏的上楼,恰逢与自家兄长迎面对上。
廖山月一见她这模样心下便了然了几分,故意问她,“二妹提着糕点前去,为何如此失魂落魄回来?”
在他猜想,一定是那宁公子没给她面子,亦或者让她看到什么难以言喻的画面,这才如此。
可惜廖山晴并未如他料想般的嫌弃起宁公子,反而瞬间娇羞了起来,“大哥又在打趣我了,宁公子一表人才,品貌兼优,为了避嫌这才让我回来。”
廖山月没接她的话,反而眼里掠过一丝异样,这样的机会,若是对方真没异常的举动,莫非是真君子?!
他转移了话题,又温和问道,“那你进房时,只他一人吗?宁公子身边不是跟随好几个人?”
包括那位丫鬟。
“我到时,房间只有他一人,”廖山晴双手合十,作出了少女憧憬的姿态,回想起宁公子的模样,就感觉整个空气都是甜的,“宁公子洁身自好,自然不会作出任何逾矩之事,更何况我偷偷观察过了,那房内干净整洁,看起来便经常收拾过。”
让他二妹亲自接触体验,结果看来好像观后感还不错……?!
这可不是廖山月要的结果,他温润笑笑,还是好心提醒她,“这乃是船舱,若是一日便脏乱不堪,那该得是什么样的人?”
“大哥说的在理,不过我感觉宁公子不会是这样的人。”说罢她便一蹦一跳的回房,也没瞧见自家大哥在后头泛起幽森的目光。
……
与此同时的另一边——
当夜萧稷等人便宿在了客栈,今日一早天际始亮,几人便继续往衡台府赶去。
衡台府地广人稀,树荫茂密,因此朝廷便将衡台府东西划分开,东面集市,西面便用以皇家烈士长眠之用。
作为战功赫赫的保平将军,便是安葬在了此处。
入口驻扎着一队人马,轮番把手关口,谨防盗墓贼之类的无关人员进入。
马车甫一出现,门口的两名将士一眼便认出了坐在前头的秦宿。
两名将士相视一眼,不约而同的眼中一亮,“敢问秦侍卫,马车内的可是……?”
二人不敢说出“稷王”二字,先前听闻稷王前往属地,已经葬身在诡月林中,那个时候,整个南池跟过他出生入死的将士弟兄们还悲情至今。
因此,他们是既激动又有些害怕,可往年稷王也是这般时候前来衡台府,如今来的人不是他,又会是什么人……?
秦宿没有言语,他继而将车帘掀开,这才露出了里头那人的尊容。
二人探出脑袋向上一望,里头还是那道熟悉的身影,睥睨凉薄,金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