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天在江宁将军的衙门里,大乾帝国的两江总督张屠夫和江宁将军铁山,也对坐着长嘘短叹。
白天城北的雨花台枪炮响了一天,下午才有败下来的江防军溃兵回了城里。
总兵何魁战死,那些溃兵将会党吹嘘成了天兵天将,子弹碰到都会拐弯。
张屠夫已经是个很衰颓的老人了,花白的辫子既短也稀,他老眼昏花的看着铁山也只有叹气。
铁山和他大眼瞪小眼:“千翁(张,字千里),眼下这个局面你有什么打算?”
张屠夫只是苦笑:“铁大人,你又有什么打算?我是封疆大吏,到时候只有坐在衙门里,等会党上门!实在不行,也不过就是一根绳子的事情。”
铁山也是苦笑,这位大乾帝国宗社党的重臣,现在心中最多的也是无奈。
“我到时候只好上满城,大家也一起死了干净。”
张屠夫微微摇头:“铁山兄,我和你在这个时候了,也不怕和你说些心里话,这次和刁民之乱已经不一样了。满城上万的旗人百姓性命,全在你手里攥着,有的事情真的没有必要。”
话说到这个份上,两个人都没有了再谈下去的心情。
两位大臣说了这么久的话,却没有一句提到张大辫子,也许在他们的心中,已经对张大辫子的江防军,没有了丝毫的信心。
张屠走出了屋檐,看着他的巡逻队官将轿子招呼过来,心里颠来倒去的却是想着,张季直给他寄来的那封信。
“王峰,任联军副总司令之职,季直观此子,志向非小,制军镇抚江南道已久,大乾社稷倾颓,已非人力可挽!若制军能善办交代与王峰,季直可保制军领万安!”
他怅然的回看了一眼将军衙门里,无力飘动的龙旗,低头钻进了轿子。
随着吐出的大量白汽和刺耳的刹车声,从镇江开来的夜车缓缓的进了申海车站。
沪宁路还在英吉利的公路局管理之下,列车往来,依然准点,连公路局的员工,工作起来都带着一丝悠闲,丝毫不为外间局势的风云变幻所影响。
车站上满是叫卖的小贩,和等着客人的洋车夫,一片喧嚣嘈杂。
二等车厢里下来了一个军官和两个护兵模样的人物。正是联军和镇军的参谋长陶正章,他抬眼看了一下天色,匆匆的融入了人流当中。
天保城,是紫金山头陀峰南麓上的一个军事要塞,在上面放列大炮的话,火力完全可以控制全金陵城。
在早些年月,围绕这个要塞打的仗是最多,也是最激烈。
这次这里几乎已经是金陵城的最后防线了,天保城及周围的小山头,布置了十五个步兵营。
在天保城要塞更是增加到了六门山炮、野炮,八架重机枪,步兵也选派了两个最精锐最充实的营,由王士宏亲自统带。
王士宏更是在天保城头竖起了一面大旗,上面血红的几个大字“扶保大乾帝国”!
王峰和林彦俊,还有南军的支队长朱瑞,一起用望远镜看着那面大旗。
朱瑞气得手都在那里微微的哆嗦,王峰歪过头来叫过王阳明:“看见那面大旗没有?”
王阳明哼了一声:“司令交给我吧?今天晚上,我们一
(本章未完,请翻页)
团怎么样,也要把这面旗帜拔下来,扔到您的脚下!”
林彦俊放下了望远镜,假装没有听见王阳明在王峰的头衔前面,没有加一个副字。
他微笑道:“灼然兄,你们部队这些天也辛苦了,我们镇军却还没有活动开来,这次你就别和镇军的老同事抢功了吧?天保城,让镇军来拿。”
朱瑞却不答应了:“两位司令,咱们南军从江南道远道赶来,图的到底是什么?老让咱们南军干搜索警备的事情,回去也没法向父老交代!天保城,无论如何也交给咱们南军来干一下!”
三支部队都想抢下这个克复金陵的第一功,场面一时有些僵住了。
王峰笑着打圆场:“这些事情还是交给参谋部来订计划吧!对了,怎么没看到陶参谋长?”
林彦俊表情有些尴尬:“陶参谋长,这些天有病,我让他到申海去看病,反正联军参谋部事情也不多,有什么事情,念荪兄,就完全独自能够解决!”
正说话间,就听见不远处一阵的喧哗!几个人对望一眼,带着护兵都赶了过去。
到得一个小树林前面,就见四个老百姓服色的人,被捆了起来,蒙住了眼睛,跪在那个地方。
黄一鸥军装笔挺手中拿着一把锋利的樱花军刀,一挥手间就砍下了其中一个人的脑袋!
王峰大叫一声:“住手!”
黄一鸥停下手中的刀,满脸踞傲的神色看着王峰。
林彦俊也在问:“一鸥,这是怎么回事?”
黄一鸥看着手中那把军刀淡淡的道:“这是我们南军抓住的四个江防军探子,正好属下归国时,樱花的船山先生送了一把家传宝刀,今日,及锋而试,果然快哉!”
几个高级军官都露出了不忍的神色,却没说什么。
王峰大喝道:“军法处长!”
铁血军的军法处长,还兼联军的军法处长王五跑步过来,笔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