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想来,这应该是自己第一次和焕焕喝酒,以往的记忆当中,欢欢是个很乖的女孩子,爹爹不让她沾酒,她就从没有沾过那玩意。
如今第一次见到或者说第一次如此近的见到焕焕喝酒的样子,不得不说很美。
脸上的红晕仿佛小时候她和自己一起在外面玩的时候,累得气喘吁吁。
现在焕焕也是气喘吁吁的样子,董祥知道这是焚情散的药力发挥了。
冯焕焕的呼吸愈加粗重,脸上的红晕也越发娇嫩,眼睛也在急速挥发的酒力影响下变得朦胧。
“祥哥,抱抱我好吗,就像小时候那样。”冯焕焕喘着粗气,斜靠在董祥的怀里,醉眼迷蒙,气吐兰芳。
董祥伸出左手,将冯焕焕紧紧的抱在怀里,下巴抵在冯焕焕的额头,眼中也氤氲着苦涩的泪水。
冯焕焕听着董祥的心跳,仿佛也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就像是小时候第一次和祥哥拥抱、接吻,在自己的闺房中与祥哥的那个暧昧的午后,就像是那个互相索取温柔与爱意的雨夜,心跳不已,小鹿乱撞,仿佛心脏要从胸口跳出来。
果然,还是在祥哥的怀中最有感觉,被心爱之人爱的感觉最美妙不过,明明是为了祥哥才做出的改变,如今再次重回祥哥的怀抱,却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是啊,回不到从前了。
冯焕焕紧紧的抱着董祥的腰,从自己的怀里取出一样东西,塞进了董祥胸前的衣服里,努力将自己的脸仰起来,看着董祥的面庞,伸出颤颤巍巍的手,抚摸着祥哥的脸:“祥哥...”
此时冯焕焕已经越来越虚弱,除了心跳十分有力,有些太过有力以外,全身已经没有了一丝多余的力气。
“小时候...你...你说要我叫你...叫你相公,如今...我再叫你相公...你还会答应...答应我吗?”冯焕焕的脸上有些湿润,是董祥的泪。
“会,焕焕,我就是你的相公,你叫吧,我也很想听你叫我相公。”董祥强忍着不低下头,害怕自己唯一还剩下的那点信念会在看见焕焕的瞬间再次崩塌。
冯焕焕挤出自己最后一丝力气,发出一声调皮的笑声:“我不,我就要叫祥哥,在哪也要叫祥哥,到死也要叫祥哥。”
他从来都是她的祥哥。
董祥也努力的挤出了一丝笑容,干巴巴的呵呵两声:“祥哥可以只有咱们两个人的时候叫嘛。”
但是冯焕焕已经不能再跟他争辩到底是相公还是祥哥了,抚摸着董祥脸庞的手也跌落下来。
董祥赶忙接住冯焕焕的手,实在憋不住,眼泪喷涌而出,大张着嘴发出无声的嘶吼。
抱着冯焕焕呆坐半晌之后,还是抱起冯焕焕,走近他的东屋,将冯焕焕放平在自己的床上。
转过身,正准备离开,思索片刻,觉得还是应该把焕焕放在她的西屋,又抱起焕焕走出了自己的东屋。
还没进到焕焕的西屋,董祥又停下了脚步,还是决定把焕焕放在自己的东屋。
刚又放下焕焕,给焕焕整理了一下衣物和妆容,董祥又想起焕焕的那句“我不,我就要叫祥哥,在哪也要叫祥哥,到死也要叫祥哥。”
长叹一声,可能对于焕焕来说,和自己之间最美好的回忆还是那个叫自己祥哥的时光。
罢了,罢了,叫祥哥就叫祥哥吧,她愿意怎么就怎么样吧。
又抱起焕焕,进到她的西屋,把焕焕放在她自己的绣床上。
折腾这许久,从怀中掉出一个帕子,董祥认识这个帕子,就是因为这个帕子,焕焕才会和他形影不离这么些年。
帕子上看得出来已经叠了很多层线头在上面,想来是不断地在翻新上面的图案和诗句,一朵不知名的花,还有一首诗:
心悠悠兮送君去,难忘夜雨。
泪涟涟兮盼君归,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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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金缕。
山苍苍兮望君路,思念未弭。
水潺潺兮莫忘回,共结连理。
“共结连理...共结连理...”董祥呢喃着这首诗,相比起五年前在青陵城见到那四百多首前半阙,此时的这首更加让董祥心痛。
将帕子捂在脸上,闷闷的发出阵阵哭嚎。
…………
赵英圻一行五个人,从马上下来,站在小院门口,互相对视一眼,推开了院门,推开了房门。
只见董祥失魂落魄的坐在桌前,桌上只有简单几个小菜和两壶酒,对赵英圻五个人的到来没有一丝反应。
赵英圻看了看这三间屋子,和自己从背面芳草斋仓库潜进来时并无二致,唯一的不同就是自己进来的那个床板上,躺着冯欢欢,很安详。
赵英圻从躺着冯欢欢的东屋出来,再一次把目光放在董祥身上。
拿起桌上的两个酒壶,分别闻了闻。
恩,果然如此,其中一瓶已经几乎没有了酒味,看样子是加入了焚情散,酒力已经在药力的作用下发挥完了。
赵英圻又看了看对面的西屋,是个女人的闺房,赵英圻自己脑补着是冯欢欢的房间。
“这都是你干的,对吗?”赵英圻坐在董祥对面。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