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大概是七八年前,一个盛夏的夜晚,天黑得不彻底,西边还有一片鱼肚白。
在学校对面的公园,池塘边。路过的人总会扭过头来看两眼,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总感觉他们的眼中有些莫名的意味,说不清道不明,所以我的心情也是复杂的。
喜悦、羞涩、开心可能还有几分忐忑。
我扶着她的手,两只手,很软,很滑腻,手感很棒,让我想要一直这么牵下去。
她不时还会歪歪扭扭的,差一点倒在我的怀里,每一次的接触,都让我的心中充满了欢呼和雀跃,但总是碍于自己不为人道的一点绅士风度和小虚伪,慢慢把她扶正,继续握着她的手,扶着她走。
我在前面倒退着一步一步的走,她就在我面前正对着我,低着头,一步一步的走。
她的呼吸总是一阵一阵的扑在我的脸上,我的脖颈间,我的胸膛上。我第一次明白,为什么会有“香风”这个词,不得不说,太贴切了。
有的时候,我也会低着头看着她的脚步,还能看到她穿着的漂亮裙子,略微宽松的上衣丝毫不能掩盖她婀娜的身姿,一条过膝仙女裙下的小腿和脚面仿佛玉做的一般。
我能感觉到自己的紧张,手似乎都在抖,不过好在她走的不稳,应该察觉不到我的紧张。
不时的,她会一个踉跄快要倒在一旁,赶紧扶起她后,两个人就仿佛在拥抱一般,僵硬的自己已经无法感觉到自己的四肢,只剩下噗通跳个不停的心脏和一切能感受到她存在的部位。
就好像现在这般。
赵英圻扶着公主,四只手交握在一起,赵英圻倒退着一步一步,公主面对着赵英圻一步一步。
这一瞬间赵英圻恍惚了,仿佛回到了前世还在学校时的那段时光。
她也是第一次穿高跟鞋,叫自己来到公园,也是这般自己扶着她一步一步的挪着。
赵英圻不禁呆立在原地,还在一步一步挪着的公主一时没注意,撞到了赵英圻的怀里,几乎抱在一起。
赵英圻下意识的说了一句:“可以吗?”
“什么可以吗?”公主有些羞涩的问。
“可以一直这么牵着你的手吗?扶着你走下去,直到生命的尽头。”赵英圻恍惚间说出了这句一直憋在心中七八年的话。
赵英圻前世一直到二十九岁穿越,也没能说出这句话,一直深埋心间,赵英圻自己心里也明白,这已经不只是男女之间的情感,自己记忆中似乎都已经模糊了她的形象,似乎已经成为了自己心中的执念,难以割舍,难以抛却,仿佛会不断在唇齿之间咀嚼回味却又咽不下也吐不出的执念。
“为什么这么突然?”公主也不急着站直,只是趴在赵英圻怀里,仰着小脑袋,用一双大眼睛看着赵英圻的双眼,两只清澈到可以反射出赵英圻倒影的眼睛在赵英圻的双眼间来回流转。
赵英圻恍恍惚惚的也在公主的双眼间转动,看清了公主眼中的自己,一脸的迷醉,满眼的柔情。这真的是自己吗?
哦,对,这是自己,这是那个曾经深深爱过一个人的自己。
下意识间,赵英圻握紧了公主的手,感受着公主的呼吸扑在自己的脸上,仿佛又穿越回了前世七八年前的那个盛夏。
赵英圻全身都僵在那里,似乎转动脑袋,勾动手指都变得非常困难,喉头也只是上下涌动。
情难自禁之下,说出了这句:“此时此刻,我心里就是这么想的,所以我也是这么说的。”
在公主此时也已经迷糊了的小脑袋里,只觉得赵英圻这句话的意思是“我是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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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心中虽然有些埋怨赵英圻的唐突,但却十分雀跃。
两个人的距离慢慢接近,心与唇。
在同英府城外的雪地上,场景还是非常唯美的。
直到远远的传来了马蹄声,两人蓦的分开,但是手并没有分开,还是四手相交,两个人都笨拙的想要装出一副最开始的状态。
赵彤和李清芳骑马回来,看着眼前的一幕,女人的直觉告诉她们,这俩人不对劲,但是也没有多问。
只说这个高跟鞋真的很不错。
不管是骑马的时候踩稳马镫,还是走在大街上显得身材高挑。
当然了,高跟鞋诶,是前世几乎所有人都爱的东西,不论男女。
...
“祥哥,人家喘不上气了。”
“焕焕,你脸红红的真好看。”
这个夏天,十分的干燥,十分的炎热。
已经一连两个多月没有下雨了。
整个青陵城都仿佛在一个大火炉里面,城外通往董家镇的路上积着厚厚的一大层浮土,一脚下去都能没到脚面,一阵微风吹来,仿佛一切都会被蒙上灰尘。
董家镇外的地里,一排排的庄稼泛着油青色,也是耷拉着。
十几个妇女在田间辛苦的从十几里外的运河挑来水,一瓢一瓢的浇在地垄间。
董家镇旁的池塘早就干了,游击将军大人为了保证运河水量可以保证矿石的运输,一个月前就已经把通往池塘的河道堵了。
有人偷悄悄的挖开,被游击将军下令全家发配西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