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游愣神好一会儿,猛一抬头,才想到邢艳萍还在等着他的回答。
“我,我,……我还能干什么,回老家种地呗”。
孟游语无伦次的回答她。
农村的活是不管你怎么努力即使是天天干,都没有干完的时候。
什么季节什么节气需要做什么,老老实实的跟着那些种地的老庄户,老把式,干就完了。
比如每年暑假季节的农活:每五天掰一次黄烟叶,掰回家后,把新鲜的烟叶,一把两个,并且要把这两个烟叶背对着背的,绑在一根一头拴着小细绳的,大约1.3米长的木头棍子上,左边绑上两个,右边绑上两个,棍子的每一头留出15厘米左右的长度,绑满就叫一杆子烟。
还有这个季节是庄稼地里的野草疯长的时候,要去地里拔草。
孟游最为讨厌的就是拔玉米地里的草。
高温季节,有玉米棵挡着又不透风,还有玉米叶子能割伤胳膊。
在里面有一种窒息的感觉,一天下来,胳膊就被玉米叶子绣成花的了。
还有这个季节是花椒成熟的季节,要采摘花椒。
摘花椒的时候,蚊子在上下左右哼哼的叫着盘旋,摘一个上午的花椒,浑身到处都是被蚊子叮咬而起的大包。
更不用说,花椒树上还有数不清的疙针扎人。扎上后有股麻麻的打m药那种感觉。
总之,是没有能闲下来的时候。
对于城里的同学来说,假期除了写作业,出去玩,就真的是假期了。
农村的学生则恰恰相反,上学就是休息,假期是出大力流大汗罚苦力的时候。
当然,这些孟游是不会说给邢艳萍听,说了她也不会懂。
对一个从没在农村生活过的人来说这些,简直就是对牛弹琴。
庄稼,只能是游玩的时候或者偶尔碰见了,感觉绿油油的,赏眼悦目。
文人墨客看到这些,会激发灵感,出些吹牛大文。
对于天天在地里劳作的人们来说,春天挖个窝,秋天收一锅。
这仅仅是为了生存而必须要干的工作,也是一年又一年周而复始的盼头,更是希望!
其实,他一直感到困惑的是,像邢艳萍这么一个魔女级别存在的“官家”大小姐,一起上了三年学都没说过一句话。
再加上在路上她对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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羞辱,为何会在我晕倒后先是送我到医院,又给垫付了住院押金,还屈尊带着食物来看我。
这个反差也太大了吧!
为什么?
邢艳萍有一搭没一搭,无话找话的和孟游说了一会话,又掏出200元放在床头柜上说:“这些钱留给你,买点好吃的营养一下自己吧”。
又留下一个电话号码,说是有什么事情就给她打电话。
孟游极力表示不能要她的钱,还告诉她:“你给我垫付的医药费以后我会还你的”。
她没在回他,又恢复了那种魔女的眼神瞪他一眼便走了。
孟游躺在病床上,手腕处还扎着输液管,就是想不要她的钱也做不到,能做的,就是看着她一步步走出病房,听着高跟鞋哒哒的声音越来越远,越来越远。内心竟然还涌出些许的失落。
他又在想魔女为何转变,想的脑袋生痛,可半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迷迷糊糊的又睡着了……。
孟游的家境实在是太贫寒了,家里有两个哥哥一个姐姐,还有一个弟弟,加上父母,算是七口人的大家庭。
他的父亲虽然没有文化,但属于心灵手巧的那一类人。他的擅长是石匠。木匠和铁匠的活也是看什么会什么。
以前在大队(村里)的石工组干,石工组就像工人一样按时间干活,一般早上是8点左右开工,他就有了自己富裕的时间,那就是天不亮就起来,在自家的自留地,小菜园里劳作半天,快到开工时间的时候匆匆吃点,再带上两个红薯面煎饼,急急忙忙去石工组报道。
因为他别无选择,只能起早睡晚的干,家里人口多,鼎盛时期孟游兄妹五人全部上学。七口之家只有他一个人挣工分。
终于,长年累月的辛劳,一日三餐不但没有规律,也更加没有营养。
导致的结果就是他的父亲患上了重病,肚子肿的很大,好像怀孕的孕妇,农村叫“水鼓”病。
宋医生和孟游询问病情的时候,他选择性的没有告诉他父亲患“水鼓”病的这件事情。
期间一个穿白大褂的护士站在病房门口瞅了一下孟游输的水,不一会就拿来一瓶换上。
没有人打扰,他正好可以静下来,继续着自己的思绪。
他的母亲就是普普通通的农村妇女,幼年丧母,一大家子的吃喝穿衣全部落在她的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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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加上父亲身体患病,她的压力可想而知。
大哥二哥姐姐已经高中毕业后,成家自己过日子去了。
今年他高三毕业考大学,四弟初中毕业,面临着考中专还是升高中。
那时候农村的孩子都喜欢考中专,初中毕业就可以考,一旦考上就相当于是吃国库粮的国家工作人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