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衣少女连加三次力道,已至九成,都始终将那碗酒端不起来。她内力加一成,对方也加一些,一时成了僵持的局面。
红衣少女额头慢慢冒出汗来,一张俏丽的脸逼得通红,已然全是怒意。
突然,门外闪进来一汉子,几个箭步便到了小桌旁,左手刚搭着少女的肩头内力就大股输过去,右手随着就去端碗,同时开口道:“这碗酒我来喝。”
蓝衣老人一怔,以为是个高人,顿时收回了大半的内力,作为防备,以策万全。
如此一来,酒碗上的两股内力此消彼长,红衣少女借助旁力趁机缩回了手。
那汉子端着酒碗刚离桌面,对方内力马上就加成施压过来,刚才的一幕又开始重演!
不过蓝衣老人好像对他没有兴趣,不多久就以内力将他掀翻在地,一碗酒喝不到嘴里,却泼了他一脸,模样儿甚是狼狈。
那汉子一弹而起,一腔怒气正要发作时,却听得一个尖锐的娇笑声自门外传来,格格格格的笑个不停。随之走进来一个身着红装的中年妇女。
那汉子如此狼狈态,自然以为是嘲笑于他,于是将一腔怒气转对那中年妇女,冷声道:“‘人骚笑,马骚叫。’这么大年龄了,还笑什么春?”
那中年妇人勃然大怒,骂道:你这天杀小儿,自己技不如人,背时倒运,倒怨别人笑不得。”
这汉子刚要出言再骂,忽地耳旁生风,一个措手不及,被旁边的红衣少女顺手就掴了一巴掌。那汉子侧过身来,捧着火辣辣的脸怒骂道:“小破尸,你掌我作甚?”
红衣少女道:“你才是破尸,大男人,出言不逊,口没遮拦就该掌。”
这汉子听完,双目瞪圆,怒意更盛。骂道:“似你这等恩将仇报,将来不是望门寡也是封汉婆。”
红衣少女一听,如何受得了,气得粉面通红。‘唰’的一声,取出腰间的软剑。
古代未过门的未婚女子死了男方,为了守住忠贞,三年闺房服丧,终日望门守寡。为望门寡。
一生嫁人超过三个丈夫,这些丈夫都在婚内死,便有克夫封汉之命,叫克夫女或封汉婆。
中年妇人见红衣少女就要杀那汉子,大喝道:“住手!他这话用来骂你自是不妥,可如果是用来骂我就比较合适。”她此言一出,店里所有的客人都一脸惊愕,不知其意。
她顿一顿又道:“我未过门的男人弃我而去,二十年来我只当他死了,活活为他守着,不是望门寡是什么?这些话她边说边盯住蓝衣老人,简直就是说给他听的一样。
蓝衣老人本一副波澜不惊的面容,现已渐渐变了,那双修长而有力的手也开始微抖起来,半晌才缓缓道:“这些年你还好么?”
中年妇人面不改色,道:“兀那老头,是跟谁说话来?”
蓝衣老人道:“自然是跟你说话。”
中年妇人怒了,全不顾大庭广众,木然顿足道:“我呸!二十年我只当做守丧,独身守寡。那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望眼欲穿遥遥无期的日子,你说好不好。她越说越气,一时间竟压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竟整个人都颤抖了起来。”
她手里不知何时多出来一把亮闪闪的匕首,身形一晃,已将匕首递到蓝衣老人咽喉前。
蓝衣老人不作反抗,不闪也不挡,只是静静地看着她那握着匕首的手,虽然失去了年华,但任然光滑细腻。
因为她过于激动的原因,那握着的匕首的手都发青,匕首也随之颤抖,不住的闪射着青光。
这时,红衣少女抢足过来,喘息道:“娘,难道他就是我们要找的爹爹吗?”
吃了一巴掌的汉子低声咕哝道:“呀!原来她掌我,是我骂着她家的亲娘了。”
中年妇人余怒未消,厉声喝道:“不是,你看他配么?你爹爹早死了。”
红衣少女毕竟年纪不轻,还是看出来母亲的举动。好多事情也会听个话头话尾,话里话外。于是柔声道:“既然不是,我们何故纠缠人家?”
中年妇人道:“只怪他今日出门不利,背时倒霉,撞着我这个年久的怨妇,不找他消怨难道找那个毛头小子去。”
红衣少女不禁看了看那边的汉子,回头道:“既然你要找这老头消怨散气,女儿替你杀了他就是。”说着将手里软剑迎风一抖,瞬间笔直。二话不说,直接就刺蓝衣老人咽喉。
中年妇人吃了一惊,正要喝阻,却见门外箭一般飞进来一男人,喝道:“我来杀。”言毕,手中的雁翎刀已递到了蓝衣老人面前不及两尺。
比及蓝衣老人双掌对立发功扣住刀锋时,刀尖离胸口已不到三寸,正不住的左右摆动。虽然内力径直凝聚于双掌之间,但余力任荡得周围劲风狂流,众人衣袖起舞,如刀割面。
蓝衣老人显然内力深厚得多,若非如此,双方内力相悬不大,是根本封扣不住的,有点像千斤拨四两。
那人见刀斩刺不进,如插入树木一般被死死夹住,猛一下才挣脱出来,登登登退了三步方得稳住身子。
那人得脱,挥动手中雁翎刀急急发难,一连朝蓝衣老人就砍了五刀。蓝衣老人挡开一刀,顺势取下背上之瑟,第三刀架开时,瑟已离囊,平稳落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