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兴宏的事基本就算是至此为止了。
安久没什么要说的了,便从办公室内出来,盛时亦随后也出来。
盛时亦原本是打算直接离开的,却没想到安久会在过道尽头等他。
看到人的下一秒,他就收到一条消息。
安久:【天台见】
盛时亦回复:【。】
只有一个句号是什么意思?
安久远远地看了盛时亦一眼,便抬脚从楼道往楼上走。
盛时亦则走去了电梯。
八分钟后,两人在天台汇合。
因为安久是爬楼梯上来的,所以比盛时亦慢一点。
盛时亦看她爬上十几层楼,额头都出了薄汗,蹙了下眉问道:“找我什么事?”
安久顺了口气道:“问问刚才的事。”
她往前走了几步,到盛时亦面前:“你怎么会跟主任说让我提要求?”
盛时亦随口答道:“你才是这件事的最大受害者,他问到我了,我就随口提你一句,他就把你叫过来了。”
这么说也没毛病,但盛时亦糊弄不过安久。
毕竟,随口一说就能让主任把她叫过去问她想要什么补偿是不可能的。
安久没表态,只是继续问道:“那你刚才怎么还在主任面前帮我说话?”
她指的是把崔延祥收为试点病人的事。
盛时亦看向别处:“我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你管那么多干嘛,再说,我说的都是实话。”
安久低头笑了。
盛时亦拧眉看向她:“你笑什么?”
安久调侃:“笑你嘴硬。”
她已经彻底摸清盛时亦了。
从刚开始重逢时对她视若无物,到后面她主动聊天时爱搭不理,再到暗中帮她对付刘巧妮和赵金峰,如今又帮她处理王兴宏的麻烦,还让她得到了一个提要求的机会。
安久已经可以认定,盛时亦没跟她疏远,他对她还如以前那样,只是对她好的方式更含蓄了。
盛时亦不想看安久占上风,明知道她是什么意思,还是回道:“你想说我是死鸭子?”
毕竟只有死鸭子才嘴硬嘛。
安久摇头:“不是死鸭子,是最可爱的鸭子。”
又听到可爱这个词,盛时亦一脸嫌弃:“我走了。”
安久拉住他的手腕:“好了,我不跟你开玩笑了。”
盛时亦看了眼安久的手,没说话,但也没再动。
安久道:“谢谢,不过你以后要对我好能不能别再这么委婉?”
盛时亦下意识就反驳:“谁说我对你好?”
安久把他的手举起来:“你用行动说了。”
盛时亦一脸吃瘪的表情,却又无法反驳,只能道:“你现在很闲吗?”
安久摇头:“不闲。”
盛时亦:“那你还不去忙?”
安久笑容又大了些:“小亦,我现在很开心。”
盛时亦撇过脸去,手腕上的温度不断攀升,他浑身上下好像都跟着升了几度。
他应该说些什么的,他也确实想说些什么。
做好了心理建设,盛时亦转过头去,刚要开口,安久的手机响了。
安久松开握着盛时亦的手,接起电话。
盛时亦没听到电话那边说了什么,但他听到了跟上次差不多的答话。
安久说知道了、好、马上过去。
盛时亦表情又恢复如常,在安久挂电话后问道:“病人有事?”
安久点头:“嗯,我现在得回去了。”
盛时亦没多说什么,抬脚便先于她迈步离开,只是在从她身侧经过的时候道:“我走楼梯散心,你坐电梯。”
为了避嫌,上来时两人便默契地分开上楼。
现在下去,也是同样如此。
安久没有客气,应了声好,便坐电梯离开了。
盛时亦在楼梯口站了很久,夏天的傍晚仍旧燥热,即使天台高耸空旷,这里的风清爽怡人,也吹不散他心里的烦闷。
***
翌日,盛时亦便更加忙碌起来。
远途上市的消息已经官宣,远途的股价上涨了不少,最近跟远途谈合作的人接连不断。
盛时亦每天单是审合作方案就需要好几个小时。
一连两天,他和安久都没再有联系,他也没再去南莱医院。
但是南莱的消息还是如期而至传到了他耳朵里。
王兴宏昨天下班回家车子坏了,也没及时打到车,就走了一段路。
但路上不知道怎么回事,下天桥的时候一个没看好就摔了下去,腿摔骨折了。
如今至少要卧床休养一个月,恢复情况不好的话,可能两三个月都回不去医院。
不需要什么交流学习的机会,他短期内也不能来上班了。
高有才知道的时候还在想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汇报给盛时亦,盛时亦却只淡淡地点了下头,连个多余的表情都没有。
老板不愧是老板,遇事就是这么淡定。
又三天后,刘巧妮给赵特提出了出院申请。
赵特做完手术到现在一共过去了十六天,伤口恢复的差不多了,也不是说不能出院,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