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周瑾带着紫玉回到住处,给她敷了暮辰送来的药,不觉悒悒心烦,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就连晚膳也没过去吃。
“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薛蔓萝见周瑾靠坐在床上,神色不佳,心里不禁有些心疼。
“这么晚您怎么过来了?”周瑾见薛蔓萝来了,忽觉心中满是委屈。
“晚膳也没见着你,老夫人不放心让我过来看看。”薛蔓萝道出缘由,又将手轻柔的贴在周瑾额头上,关切说道。
“瑾儿失礼了,还劳老夫人挂心。”说到这,竟落了泪。
“好端端的怎么就哭了?”薛蔓萝看着妹妹薛素敏,一脸疑惑。
“我也不知道,傍晚就告诉我说晚膳不想吃了,问她怎么了,她就说没胃口。”薛素敏也是一脸茫然。
“伺候她的人呢?”薛蔓萝觉得事有蹊跷,又问。
“是呀,那个伺候你的紫玉呢?怎么没看着?”薛素敏这才反应过来,只有一个小丫头在门口守着,不见贴身伺候的紫玉。
“你告诉姨母,是不是紫玉惹你生气了?”薛蔓萝见周瑾垂眉落泪,以为受了委屈,不禁心疼起来。
周瑾梨花带雨的抬起头,更咽道:“瑾儿让姨母失望了。”
薛蔓萝坐到床沿上,拉着周瑾的手,怜惜的为她拭去眼泪不禁心柔声劝慰道:“不管出了什么事,姨母都会护着瑾儿的。”
听薛蔓萝这么一说,周瑾哭的更是泣不成声。
薛素敏何曾见女儿这般委屈,只见她怒气冲冲道:“定是那个紫玉仗着自己是侯府的大丫鬟,生了是非才惹得瑾儿这般难过。”
“珠心,你去把紫玉叫来!”薛蔓萝一时也问不出什么,便想出紫玉口中问出结果。
“是!”珠心应着,心中却是暗笑“紫玉呀紫玉,一会儿可有好戏看了。”
见珠心向外走去,周瑾一脸惊慌道:“珠心姐姐,不用劳烦了。”
周瑾的举动不禁让众人皆面面相觑。
“你这孩子真是奇怪,到底发生了什么也不说!”薛素敏看着欲言又止的女儿,无奈的摇了摇头。
薛蔓萝从周瑾的举动中可以断定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她示意珠心退下,看了看依然泪眼婆娑的周瑾,温柔中带着严肃道:“说吧,到底出了什么事?”
周瑾知道事情是瞒不住的,与其事情败露被别人先发现,倒不如先来个负荆请罪,由薛蔓萝从中调和,到时暮颜那丫头就算知道真相,也不会为难自己。想到这,周瑾心里顿觉豁然了。
“瑾儿把紫玉打了……”周瑾泪眼汪汪的小心翼翼又带着自责的语气低声说道。
“就这事呀?”薛素敏不可思议的看着女儿,以为她闯了什么大祸呢。
“瞧把你委屈的,本就是个丫鬟,若犯了错打就打了。”薛蔓萝不以为然的笑着道。
“用,用马鞭打的……”
“你打就打了,这怎么还用上马鞭了?她犯了多大的错啊!”薛素敏原本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毕竟这里不是周家。
薛蔓萝不语,直直的看着周瑾,平和的目光带着一丝惊讶。
于是,周瑾将草场发生的事情详细的叙述了一遍。
“你这个死丫头,平日在家也就算了,出来了还不知收敛,你这那里是抽紫玉呀,你分明是抽你姨母的脸!更可况还有那个公主家的两位公子在。”薛素敏听完女儿的叙述,颤抖着身体低声怒嗔道。
“他们说了,不会告诉其他人的!”周瑾见母亲真的怒了,心里多少也害怕些。
“糊涂东西,当真是没心肺的!哪里的话都信得!”薛素敏冷眼责骂道。
“行了!”薛蔓萝起身呵斥道,“先去看看紫玉吧!”
“姐姐,公主那里会不会……”薛素敏担忧的看着姐姐,小声道。
“暮辰既然说了不会让旁人知晓,那就不会再有人知晓。”薛蔓萝淡然一笑。
“全凭姐姐做主!”薛素敏虽有心袒护女儿,可紫玉是苏家的丫鬟,总要顾及的。
“紫玉是个懂事的,她知晓分寸!”薛蔓萝看着妹妹,眼神冷冽。
薛素敏被吓得不敢直视,她深知姐姐的性子,便不敢再多言,冲着周瑾低斥道:“还不起来带路!”
周瑾抹了把眼泪,下了床穿上鞋子,将衣裳和头发简单的理了理,带在母亲和姨母来到紫玉休息的厢房。
屋里陈设简单,床头的桌子上燃着一盏灯,灯的旁边有两个小白瓷药瓶和一个粗瓷药碗。
因背部受了伤,又上了药,紫玉只能侧卧或趴着。听见有人进来,便忍着后背的疼痛小心翼翼的撑起身子向外探出头来瞧。
“夫人!”紫玉大惊,“您怎么来了?”
“快卧好!”薛蔓萝疾走到床边,小心的按下紫玉的肩头,一股浓浓的药味扑面而来。
紫玉看着一同来的周家母女便一切都知晓了。
“事情我都知道了。都怪你周姨母(薛素敏)平日里纵容她,才使得今日让你白白挨了打。”薛蔓萝坐在床沿边上,轻柔的理了理紫玉垂在耳边的碎发,温和说道。
“是呀姑娘,我刚才也责骂过她了,都怪我,把她宠坏了,竟忘了主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