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颜回到府里,见院子里下人们都已开始忙碌了。
“颜小姐!”珠心迎面过来,见暮颜从后院走来,象征性的福了福身,偏头向暮颜身后看了看笑着道:“您这是去了马厩呀?”
“珠心姐姐还是这么爱打听,看来是改不了了!”暮颜假意低头先抖了抖衣袖,抬头嘲讽笑着道。
“哎呦,瞧我这嘴!”珠心忙赔着笑脸,对自己做了掌嘴的动作。
“行了,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吧!”暮颜是见不得她的,语气也明显变冷。
“那奴婢就不扰您了!”说罢,向厨房处去了。
暮颜看了眼珠心的背影,不禁眉头一皱。
“小姐!”桃叶疾步跑来,额头已是密密的细汗。
“怎么了这是!”暮颜见是她,脸色立马欢喜起来。
“侯爷命人来传话,说是立刻动身!”桃叶一边气喘吁吁的说着,一边擦拭着额头上的汗水。
“现在就动身?”
“是,您让准备的都已备好了!紫玉姐姐已经送到孙管家那了,这会子都在大门口等着呢!”
“早膳都没吃呢!”暮颜快步向大门口走着,可这肚子还是空的。
“奴婢给您装了您爱吃的点心还有一些洗好的水果,您在路上就先垫垫肚子吧,到了大小姐那,自然是有好吃的!”桃叶在后紧跟着主子的步子。
“算你们机灵!”暮颜赞许的看了眼桃叶。
回去换了身衣裳鞋子,又将燕华卿送的来不及打开的锦囊放好,这才一路疾风般速走,到了大门口暮颜深做呼吸将气息调好,脸上虽有些红晕,倒也不失俏皮。
“侯爷在车里等您!”孙德胜上前恭敬道。
“有劳孙叔!”暮颜颔首称谢,见只有一辆马车,又小声疑惑道:“就一辆车?”
“是!”
“那,那,我得同父亲坐一处了!”暮颜尴尬的笑着。
“颜小姐请吧!”孙德胜伸手示意暮颜上车。
“哦,好!”暮颜虽有些不愿和父亲坐一起,可又不能肆意妄为。
踩着轿凳,暮颜小心掀开布幔,慢慢进去。
片刻,马车便缓缓前行。
马车里,暮颜规规矩矩的坐在左侧,手里的蓝色包裹里是紫玉她们给她准备的吃食。
“咕噜。”暮颜肚子里传来一串呼叫声。
苏远沉看了看有些局促的女儿,温和道:“紫玉可给你备了点心?”
“哦,都备了。”暮颜不失礼貌的微笑着,只觉耳根子发烫。
“一会儿路过‘食为天’,且尝尝他家的包子。”苏远沉说着,便掀开右侧的帘子,交代了随行的侍卫。
“您,也没吃吗?”暮颜疑惑的看着父亲(平日很少和家人一起用膳,都是厨房做好了,紫玉她们端来后在自己屋里吃,大家也都随她了)
“今日早些,没顾上。”苏远沉慈祥的看着暮颜,他是故意的,他想和这个任性古怪的女儿一起吃个早饭。
“要不先给您一块这个?”暮颜打开包袱,从油纸包里拿出一块马蹄糕递给父亲。
“原来你也爱吃这个!”苏远沉很惊讶,更多的是惊喜,这是暮颜第一次给他递点心,心里不禁感动万分。
“您也爱吃?”
“老夫人爱吃,只是年岁大了,不敢让多吃,海棠看的又仔细,可她老人总趁她们午间小憩时,起来偷食几个。”
“奈何海棠姐姐再聪明,也聪明不过祖母!”暮颜咯咯笑着,在她心里祖母是慈祥的,仁厚的,今日听父亲这么一说,顿觉又是可爱的。
苏远沉看着暮颜,这是他见过她笑的最灿烂最真实的一次,不禁有些沉醉了。
“是呀,海棠整日和她打官司,却是辩不过。”苏远沉边吃边说着,此时他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父亲,和孩子有说有笑。
“祖母可是出自名门家的大小姐,且不说学问,只说曾随祖父上过战场的,海棠姐姐岂有不输的道理!”暮颜对祖母又添了敬重之心。
“所以呀,老夫人屋里是最热闹的!”苏远沉笑着,他何尝不希望整个侯府每一处都热热闹闹的。
此刻车里是温馨的,父女二人说了十余年最多的一次话,也是最开心的一次。
这时,马车停了。
“走吧,去吃包子!”
“哦。”暮颜放下手里的包袱,乖乖的尾随。
下了车暮颜才发现,名字听着很气派的‘食为天’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包子铺了,那牌匾不知历经了多少风雨,也已模糊不清了。五六张矮桌各配四条矮长条凳,桌子上的漆虽有些脱落,但摊主却擦拭的很干净。
见来了客人,老摊主忙热情招呼,见是老熟人,便更加欢喜:“您有日子没来了!”
“是,近来忙些!”苏远沉找了个靠里面的桌子,对老摊主说道:“还是老规矩,再多加一份。”
“好嘞!”老摊主欢喜应着。摊主婆端来两碟点了两滴香油的香醋,笑着道:“这姑娘真俊,就像画里的仙娥。”
“这是我的小女儿。”苏远沉慈祥的看着身边坐着的暮颜,一脸的骄傲和欣慰。
“姑娘生的好,面相也好,是贵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