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华卿如约而至来到毓寿宫。
“儿臣给母后请安!”燕华卿揖礼道。
“快坐吧!”郑太后微微点头,示意燕华卿坐下,又屏退了左右。
“母后今日看起来光彩照人,比往日更精神百倍,定是食了什么仙丹吧?”燕华卿故作一副惊讶的模样。
“哪里来的仙丹,越发的会胡说了!”郑太后满眼宠溺的看着燕华卿,笑着说道。
“母后本就是美人,怎需那些虚渺之物,儿臣该掌嘴。”燕华卿嘻嘻笑着,如孩童一般。
被逗笑的郑太后,柔声道:“都已过了弱冠之年了,竟还这样孩子气,倘若成了家,看你该不该收收这性子。”
“所以母后让儿臣来商议婚事,儿臣便来了。”燕华卿直奔主题。
“如此说来,你以知晓七八分了吧?”郑太后拿不准他的心思,小心试探问道。
“华卿知道,所以先在齐侯爷之前来见母后,以免说错了什么大家都难堪!”燕华卿嘴角扬起一个好看的弧度,风轻云淡的说着。
“你这是何意?”郑太后微微一笑,表现的也很平静。
“母后难道不关心儿臣的婚事了?”燕华卿轻挠了挠眉尖,惬意的说道。
“自然,所以等齐陆回朝才与你说起!”郑太后微微正了正身子,目光直视燕华卿。
“您很是中意齐小姐!”燕华卿倔强的迎上母亲投来的目光。
“不错,母后很喜欢她。名门世家,又是嫡出的女儿,秀外慧中,再加上母后曾说过你们的婚事……”郑太后侃侃而谈,她对齐婉莹不管是出身还是家世都很满意。
“母后曾说过的那桩婚事,儿臣当真不记得了!”燕华卿无奈的笑着,对于这桩戏剧性的婚事自然是否认的。
“那时你们都还小,可母后当真当着群臣的面说过的。”
“母后,您这就有点让儿臣为难了。”
“这有何为难,就连寻常人家的子女的婚事都遵从父母之名,媒妁之言;何况你又是皇室出身,更理应如此!”郑太后听出燕华卿的态度,和颜安抚道。
“母后是想给儿臣一桩美好姻缘,还是想还当年在儿臣少不更事时为儿臣私自许下的姻缘!”燕华卿目如寒星直逼母亲,这是他第一次用这样的口吻和母亲说话。
郑太后不解的看着自己的儿子,甚至有些诧异,只见她微皱眉头,道:“你不同意?”
“是,儿臣不同意!”燕华卿语气坚定的说出自己的想法。
“你……”郑太后脸色大变,原本母慈子孝的场面,此刻却变得面红耳赤,水火不容。
“儿臣只想和心爱之人共度此生,请母后成全!”燕华卿起身向母亲揖礼,每一个字都说的铿锵有力。
“心爱之人?”郑太后似乎明白了他的抗议,压住心中的怒火,问道。
“是,儿臣心有所属,再容不下他人!”燕华卿依旧严肃、认真、坚定的说着。
“好,你且说说,你那心爱之人是谁,也好让我这个做母亲的知道点什么!”郑太后笑着说道,只是这笑里暗藏着愤怒。
“南安侯府苏远沉苏侯爷之女,苏暮颜!”
“哀家怎么没听说过苏家的这个女儿?”郑太后语气有些缓和,心里却细想着关于南安侯府的事。
“她是苏家的庶女。”燕华卿平静的说着,就连声音也变得柔和了。
“哦,哀家想起来了,苏远沉当年和一青楼女子之事惹得京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难不成这个女儿……”
“母后说的是,她就是这个庶女!也是儿臣心爱之人!”对于母亲的嘲讽之意,燕华卿丝毫不在意。
“所以你为了这个庶女,要违背哀家了意思?”
“儿臣没有违背母后,这一切只是母后一人的作为,儿臣从未参与过!”燕华卿看着不悦的母亲,依然坚持自己。
“你的意思是说,这一切都是母后的错了?”郑太后看着眼前一向孝顺懂事的儿子,竟然为了一个生母卑贱的庶女和自己分庭抗礼,不禁觉得心痛。
“母后知道,儿臣并非此意!”燕华卿迎上母亲咄咄逼人的眼神,丝毫没有畏惧。
“那哀家不许你娶那个女子呢!”郑太后面带微笑,言语中透着丝丝寒意。
“儿臣只愿为她,终其一生!”燕华卿微扬嘴角,深邃的双眼似幽谭写满决心。
“你是皇室中人,理应顾全大局,更何况婉莹是欢喜你的!加之齐陆戍守北刹,咱们寒不得他的心呐!”燕华卿的倔强和决心出乎郑太后意料之外,与其蛮横不如以柔克刚。
“身为将士,戍守北刹那是齐侯爷的职责,母后怕寒了将士的心,就不怕寒了儿臣的心!”燕华卿冷笑着,道:“儿臣可以不要江山,永居岭南,但请母后不要逼儿臣!您若真心喜欢齐小姐,也请母亲不要伤了她的心!”
“放肆!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郑太后大怒。
“儿臣知道,所以请母后也为南靖的盛世安危着想!”燕华卿揖礼,字字清晰有力。
“你竟然拿一个那样出身的女子和江山相较,就不怕天下人耻笑!”身为母亲,郑太后只觉儿子的话如利匕一般,句句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