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容景又想起了一件事,说:“另有一事也让我想不通!”
“何事?”
“我总觉得那位时公子很是眼熟,像在什么地方见过,可又想不起来……”
竹涣顿了顿。先前他也觉尤长安眼熟,后来细想下,才想起前两日在山下的食店见过。
这时,屋顶上猝然传来声响,像是脚踩瓦片的声音。
“屋顶有人!”
容景迅即起身,抓起佩剑往外奔。刚到屋外,眼前忽然闪过一个人影,凌空而起,轻盈盈落在屋顶上。
他忙追上去,伸手抓住那人右脚踝,用力一拽,将那人拽到地上。那人挣扎了几下,没挣脱,继而扬起左腿,砸向容景左肩。
对方出腿极快。容景没来得及闪躲,被砸了一脚,倒退了两步。此人似乎身手不凡!脚下稳住后,他没多犹豫,拔剑刺了过去。
那人忽地转过身来,面向他。容景顿时一惊,竟是时不羽!然而,手中的剑已来不及收回。
千钧一发之际,剑倏地一下从容景手中飞了出去,“哐当”一声跌落地上。
容景定了定神,扭头望去,不知何时,竹涣已从屋里出来。方才正是他施法,及时阻止了剑。
容景长舒了一口气,缓缓神,走到尤长安面前,见她怀里抱着一只浑身雪白的猫,眼睛呈蓝,清澈透亮。
“时公子,怎么是你?”
尤长安笑着招呼:“二位也还没歇息?”神色还算沉静,无过多惊意。
竹涣走过来,目光冰冷,凝视着她,沉声问:“你为何偷听我们讲话?”
尤长安眼里流露出一丝茫然,随即“噗”地一下笑出来:“我何必偷听你们讲话?”言语间,透着几分坦荡,不像说谎。
“那你为何在这?”
“刚才我见这只猫快要从屋顶上掉下来,才急着闯进来的。”
竹涣认得这猫,是一个师弟豢养的。只是这猫为何无缘无故跑进院里来?
尤长安的手指在猫背上轻抚着。这让竹涣不由得想起,白天她的手指无意掠过他手心的一霎那。此时手心处仿佛仍留有她手指那股清凉感,犹如夏日的井水一般。
“原来是误会一场!”容景作揖道歉,“刚才多有得罪,还望时公子见谅!”
尤长安摆摆手,爽朗道:“无妨!”
“时不羽!”这时,院外传来松瑶的喊声,好像在寻尤长安。
尤长安这才向两人辞别:“烦请照看下这只猫。”
说罢,将白猫放进竹涣怀里,而后转身往门外去了。
竹涣惊愣在原地。待她离开后,目光落在怀里的白猫上。容景恰巧回头看过来,见他眉头微蹙,顿时忍俊不禁。
竹涣平素极爱整洁,见不得一丝尘土污渍,也不愿接近猫犬。此时,这只白猫着实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见容景笑得如此欢,竹涣二话不说,把猫塞到他怀里,拍净衣襟上的猫毛。
容景倒不厌恶猫犬,而是不解:“我记得,你这院里焚了一种独特的沉香。平日里,猫并不爱到这院里来。可今晚这猫为何……”
竹涣陷入沉默,并未答话。从神情看,他似乎早已觉着不妥,只是没有戳破罢了。
“难道时公子说谎?刚才在外偷听的人真是他?可他为何这样做?”
竹涣沉思片刻,开口道:“此事先莫要对其他人提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