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石又絮絮叨叨地说了一些关于竹氏的事。这些都是他从街头巷陌听来的。
很快,尤长安就喝完一壶酒,站起身,打了一哈欠,道:“实在困了,早点歇息吧。”
见尤长安抬脚要走,古木忙追问:“姐姐,这男子该怎么处置?”
尤长安拍了一下古木的肩膀,笑道:“人是你们救的,要怎么办,你们自行决定!不过,这无名洞府多他一个,倒是不多。”
古木脸上露出悦色,道:“等天一亮,我就给他找大夫。”
***
十里藕花湖,一片澄碧。
新生的绿萍,铺满水面,一条小船荡漾在湖中。尤长安倚在船边栏杆旁,浅醉闲睡,酒壶从纤手滑落到船板上。
忽然,水珠溅起,洒在尤长安的面庞上。她渐渐醒来,睁开双眸,瞧见古木四人正站在湖里。尤长安看过去时,他们忙低头,装模作样捕鱼。她笑了笑,继续坐着看他们捕鱼。
古木携竹筐跳到船上,把竹筐往船板上一放,乐道:“姐姐,你看!今晚可以当下酒菜!”
尤长安往竹筐瞧了一眼,只见满筐鱼虾,肥美诱人。
“姐姐,刚才我找了大夫给时不羽医治。”
“哦?大夫怎么说?”
古木蹙眉道:“大夫说他全身筋骨皆断,且有内伤。”
尤长安顿了顿,果不其然,这与她的判断一致。
古木见时候不早了,和尤长安说了一声,便下了船。把竹筐挎在肩头,和言石三人说说笑笑往回走。
渐渐的,言石的脚步变慢,落在了后头。言石忽觉得胸口窒闷,几欲喘不上气,没一会儿便腹腔绞痛,肠肚烧灼,紧接着头晕目眩,眼前一黑,最后双腿瘫软,摔倒在地。
“大哥……”
古木听到言石的喊声,扭头看,见他正躺在地上,忙跑过去,将他扶起。
“老二,你怎么了?”
此时,言石面容苍白,隐隐透着一点青,两片薄嘴唇颤了颤,之后再没反应。
古木知江泉跑得快,忙吩咐道:“快去找姐姐!”
江泉着急忙慌往藕花湖赶去。剩下古木和姚台,两人合力将言石扶回卧房,让他躺在床上。
没多久,尤长安走进来。路上,江泉已把大致情况跟她说了一遍。尤长安走到床边看了看,这时言石面色透青,嘴唇发紫。
“他中毒了!”
古木三人听后,大惊。
“姐姐,你可有法子救他?”
“扶他起来!”
古木忙将言石从床上扶起。尤长安从腰间拿出一个白色药瓶,倒出一粒药丸,放进他嘴里,随即吩咐道:“去拿壶酒!”
江泉急忙转身出去拿酒。没多时,便携了一壶酒,快步走进来。
尤长安接过酒壶,呷了一口酒,道:“好了,让他躺会儿吧!”
古木三人看愣了眼。
江泉更是疑惑,道:“长安姐姐,这酒不是给言石解毒用的么?”
尤长安笑道:“不是!这是我自己要喝的。”
“那老二他怎么样……”古木话未完,忽然听见言石的咳嗽声。
见言石醒来,古木喜出望外,问:“你现在感觉如何?”
言石又咳嗽了一下,说:“还是有些不舒服。不过,比刚才好多了。”
尤长安点了点头,道:“你体内的毒只是暂时抑制了,并没有清除。你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为何会中毒?”
言石细细回想了一番,忽然想到了昨晚,道:“昨晚我拾到那个包袱时,里面除了金银珠翠外,还有一个果子。我当时觉得扔了浪费,就吃了。”
古木听罢,道:“难道是那果子有毒?果子是从时不羽包袱里找出来的,亦或是他下的毒?”
江泉捏紧拳头,恨恨道:“好一个时不羽,竟敢下毒害二哥,我去找他!”
姚台拉住他,道:“时不羽现在昏迷不醒,你去找他也没用。”
尤长安摇了摇头,道:“果子无毒!若是果子有毒,昨晚就该毒发了。”
言石躺下歇息后,四人出了卧房。
古木快步追上尤长安,问:“姐姐,难道就没有办法救言石么?”
尤长安沉吟道:“虽不知言石中的是何种毒物,但从毒症来看,眼下只有百年竹液可解他体内之毒。”
“百年竹液?”
“即是生长了至少三百年的竹子,制成的竹液。百年竹液,性本无毒,能随其他药物之性,解剧毒。不过,要找到生长了三百年的竹子,并不容易!”
江泉思忖了片刻,猛地拍了一下额头:“我知道哪里可以找到——风回竹苑!我曾听别人说,风回竹苑有一片竹林,花不败,竹不死,已有数百年。可是进出风回竹苑,谈何容易?”
“时不羽!”姚台插嘴道,“他此行就是去风回竹苑,我们可以冒充他混进去。”
古木点头,心想这不失为一个好法子。从时不羽持木牌这一点来看,松氏弟子应该没见过他,那么竹氏就更不可能见过他。此时古木心里已暗自做了一个决定。
夜深雾浓,月色朦胧。
古木趁大家睡着之后,悄悄起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