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江逾白避开她的直视:“这很正常,睡一觉就行。”
“你在飞机上过得很累吧,”林知夏自我反思道,“我怎么就枕上你的大腿了……对不起。”
江逾白坚持说:“没事,我不累。”
不仅不累,还挺高兴。
林知夏又问:“明天你能逛街吗?明天中午,我去你家找你吧,看看你的状态怎么样。后天我要参加一场新生答疑会,还要见导师,可能就没时间陪你了。”
江逾白可以想象,林知夏见完导师,又要全身心地投入科研事业。他们见面的机会,全靠他用心挖掘。
江逾白还听说,学校只能保证博士第一年的学生都有宿舍。博士第二年,学生租不到宿舍,就要自己去外面租房……而明年,林知夏年满十九岁,升入博士二年级,可以和他住在一起。他们每天早晚见面,顺路一起上学。他还能照顾她的生活,可谓一举多得。
江逾白陷入沉思,林知夏问他:“你在想什么?”
“没什么,”江逾白云淡风轻地掩饰道,“时候不早了,我先回家了,明天见。”
“明天见”这三个字,勾起了林知夏的美好回忆。她笑着答应道:“好的,明天见。”
江逾白走后不久,林知夏关灯上床。从今天起,她的博士生涯正式开始了。她会认识更多的同学、老师,在实验室里收获丰硕的成果。在不远的将来,她也会有自己的团队、自己的实验室……她希望江逾白会一直陪伴她,和她同舟共济,迈过人生的每一道关卡。
她又累又困,精神不振,心里仍然在想念江逾白。
和他分开还不到十分钟,她就开始期待明天的见面。
*
次日上午九点,林知夏起床了。
她洗了个热水澡,换好衣服,容光焕发地出门。根据手机地图导航,她顺利地摸索到了江逾白的家门口。她看见一片草木繁茂的花园,还有一栋外观平平无奇的别墅,比她想象中的豪宅简朴低调得多。
迎面吹来的风里掺杂着花香,林知夏走近花园,给江逾白打了个电话。
手机“嘟嘟”声响了好几下,江逾白才接听道:“早上好。”
“早上好!”林知夏催促道,“给我开门,我来啦。”
江逾白以为自己还没睡醒。他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中午十一点三十七,他穿着宽松的睡衣,沉默地坐在床上,而林知夏竟然在门外等他。
林知夏没等多久,管家来给她开门了,她这才知道江逾白没有起床。
江逾白正在用生平最快的速度洗澡。
蒸腾的水雾布满浴室,花洒喷溅的水珠挂在他的身上,他抓起一块雪白的毛巾搭住肩膀,落地镜照出他精实流畅的肌理,无论从哪个角度看,他都经得起最苛刻的打量。但他丝毫不在意自己的倒影,只用一把剃须刀刮掉了胡茬,他随便穿了一套衣服就跑出卧室,直奔林知夏所在的会客厅。
林知夏规规矩矩地坐在沙发上。
管家为她准备了茶点和寿司。她早晨只吃了两块草莓饼干,如今见到几盘寿司,她忍不住动了筷子,根本没注意江逾白什么时候出现。
看来,只要有美食,就能稳住林知夏。
江逾白好整以暇地坐到林知夏身边。
林知夏转头望着江逾白:“你睡醒了吗,饿不饿?”
江逾白还没回答,林知夏就夹起一只鮪鱼寿司,送到他的嘴边。她右手握着筷子,左手还在下面托着,嗓音很轻地说:“你尝一尝,很好吃的。”
林知夏亲手喂他吃寿司。
他仔细品尝寿司的味道,这是他出国以来吃过的最合心意的一顿饭。他端起一盏绿茶,喝了一口,才说:“昨晚我睡得不错,待会儿我们上街吧。”
林知夏规划道:“我们宿舍的公共厨房里有冰箱、灶台、微波炉,我想买锅瓦瓢盆还有调味品……但我突然想到,我从来没做过饭。”
江逾白也没做过饭。
林知夏问错人了。
江逾白连自家的厨房都没去过几次。但他一点也没露怯。他装出一副很熟悉的样子,以一种过来人的语气说:“做饭不容易,你要控制火候,掌握调料的剂量……”
他刚准备讲一句“不如来我家吃饭”,林知夏就开心地接话:“我最喜欢控制实验变量了。听你这么一说,做饭还挺有意思的。好的,我决定自己做饭了,以后有空再来你家和你一起吃饭。”
江逾白没想到他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这天下午,江逾白和林知夏去了一趟商业街。
街上的行人来来往往,橱窗内的物品琳琅满目,林知夏饶有兴致地走走停停,自然而然地牵住江逾白的手。他们十指相扣,掌心相触,彼此都是让对方感到温暖的来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