逾白不计前嫌,依旧耐心地解答道:“有些同学顺路一起来了。”
林知夏点头:“所以,他们坐在同一辆车里。。”
江逾白牵起她的左手,在她的腕间系上一朵手花,并把同色的配花插在他西装外套的左领处——这是毕业舞会的着装要求之一,林知夏却说:“我记得新娘子都要戴手花。”
江逾白拉开车门,先她一步下车。她从他面前经过时,他才补充道:“新郎也有配花。”
林知夏刚要回答,远处忽然有一个女孩子喊道:“江逾白!喂,江逾白!”
林知夏循声望过去,那女生正好向他们走来。她穿着深蓝色吊带长裙,妆容十分精致,身姿楚楚动人,行走间一双美腿若隐若现。她背后跟着一个戴眼镜的男生,那男生对她亦步亦趋,而她直奔江逾白:“你怎么才来啊,我们等了你十几分钟。”
江逾白介绍道:“她是我的同班同学,赵格菲。”
赵格菲嘴角噙着笑,主动向林知夏伸手:“你好 ,你是江逾白的朋友吧,江逾白跟我提过你。”
赵格菲的指甲全部染成了墨兰色,贴着几颗晶光闪耀的碎钻。她握住林知夏的手,先夸了一句:“你皮肤好白。”又问:“你不做指甲?”
林知夏诚实地说:“没有做过指甲。”她很自然地与赵格菲并行:“江逾白和你提过我吗?”
赵格菲笑着回答:“我们都知道他有个老家来的朋友。”
林知夏没接话。她看向了江逾白。
江逾白遇见了两位男同学。那两人和他关系不错,即将去牛津大学念书。他们三人边走边聊,谁都没注意林知夏这边的动静。
这时候,赵格菲又说:“我们班上十几个人,相处得好,我旁边这位家里开马场,周末我们去他家马场玩,江逾白也去了好几次,是吧?”
赵格菲身旁那位戴眼镜的男生忙说:“是啊。”
赵格菲扭头问起林知夏:“你喜不喜欢骑马?下次有空我们一道吧。”
林知夏只说:“我不会骑马。”
“哦?”赵格菲语气温柔,“不好意思啊,不知道你不会骑马。很简单啊,你没学过吗?”
林知夏玩味道:“你觉得,更新算子和宇称算子在B-K和Parity变换表达式里的存在形式有什么区别?”
赵格菲愣在原地。
林知夏又用英语和法语重复了一遍她的问题。
赵格菲咬了一下唇,林知夏就向她道歉:“不好意思啊,我以为我说的是最简单的物理和英语。”
赵格菲自顾自地挣扎道:“你胡诌了一个理论吗?”
“这是量子计算的基础,”林知夏反问,“真的非常简单,你没学过吗?”
赵格菲早就听说林知夏已经上大学了,但她没料到大学的物理知识会那么复杂深奥。她的高中物理学得可好了,但她根本听不懂林知夏在讲什么鬼东西。
她脸色微红,谈话无法继续,她快步走向了前方,甩下了林知夏和那位戴眼镜的男同学。
那位男生忽然说:“赵格菲人挺好,你别气。”
林知夏诚实地回答:“我没气呀,我以为她喜欢刚才那样的聊天方式。”
*
晚上八点,天幕黑透,夜色深重,圆月高挂,盛装打扮的同学们接连走进举行宴会的礼堂。这里分为餐厅和舞池两个区域,舞池内聚集着一群高中毕业生,他们伴随音乐,成双成对地跳舞,那景象十分温馨美妙。
赵格菲擅长交际,左右逢源,她见到哪个国家的同学都有话聊,都能把人家逗笑。
赵格菲努力地展示着自身魅力,林知夏却没关注她。林知夏正坐在座位上,用刀叉切割一块草莓蛋糕。
“你想跳舞吗?”江逾白问她。
林知夏轻声说:“等我先吃一点蛋糕,今天下午我还在实验室工作,晚上没来得及吃饭,肚子好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