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吧。”
“好的好的!”林知夏瞬间开心起来。
林知夏预演了两回,越讲越带劲。当她说到Mellor-Yamamda二阶湍流混合方案,她的眼中焕发明亮的光彩,语速变得非常快,而她自己丝毫没察觉,林泽秋提醒道:“林知夏,别激动,你在台上可别激动,按你一开始的那个节奏来。”
林知夏记住了林泽秋的建议。
*
2009年1月10号当天,林知夏起了个大早。
她扎了马尾辫,换上一套深色调的衣服,找出一双黑色皮鞋。
林知夏惊讶地发现,这双皮鞋被一位好心人提前用鞋油刷了一遍。她立刻跑到妈妈的面前:“妈妈,妈妈,谢谢你帮我刷鞋。”
妈妈却说:“这是你哥哥昨天晚上做的。”
“哥哥?”林知夏喃喃自语。
妈妈一边熬粥,一边说:“是啊,夏夏,你哥哥知道你今天要去大学开会,就在昨天晚上……十点多吧,他把那双鞋擦得干干净净。”
林知夏风风火火地冲进林泽秋的房间。
这时,正是早晨六点二十,旭日初升,天光微亮,林泽秋仍然躺在床上。
寒假刚刚开始,林泽秋想睡个懒觉。怎料,突然之间,他的房门被人撞开,林知夏蹲在他的床前,惊讶地说:“哥哥还没起床吗?你平常六点就醒了。”
林泽秋一巴掌拍上他自己的脸:“林知夏,你疯了?大早上不敲门就来找我?”
“谢谢哥哥!”林知夏表明她的来意,“我的那双皮鞋……”
林泽秋打了个滚,滚进床的另一侧:“谢什么谢,我又不是第一次帮你洗衣服刷鞋。你要是有点良心,就让我再睡一会儿。”
“嗯嗯!”林知夏答应道。她跑出他的卧室,顺手关紧他的房门。
林知夏吃过早饭,收拾妥当,又和爸爸妈妈打过招呼,就踏上了一条奔向大学城的路。
她和江逾白约好了七点半见面。
清晨七点二十,林知夏走出地铁站,远远望见了江逾白的身影——江逾白竟然来得比她还早。
三个月不见,他似乎又长高了,身形越发笔直挺拔,如同一棵茁壮成长的白杨树,静静地伫立在她的视野中。
林知夏脚步轻快。她沿着一条直线,跑到了江逾白的身边。
“江逾白。”她轻声喊道。
江逾白回应:“林知夏。”
林知夏绕着他转了两圈。
江逾白和林知夏没有踏进校园。他们从学校的南门往外走,四处逛了逛。
南门外是小吃一条街,不少学生正在排队买早餐。炒米粉、小笼包、生煎锅贴、牛肉粉丝汤的腾腾热气化作白雾,交融在隆冬一月的冷风中,美食的香味又浓又烈,传得很远。
离家之前,林知夏太兴奋了,只喝了一碗粥。而现在,她望着一位学生手里的锅贴,露出了羡慕的神色。
江逾白看到她的表情,就问:“你想吃什么?”
“锅贴。”林知夏诚实地说。
江逾白找到那一家锅贴店,站进一条长长的队伍。他安安静静地排着队,林知夏和他站在一起。她比划他的身高,若有所思:“你是不是一米八了?”
“是的。”他说。
她又问:“你的理想身高是多少?”
他坦诚相告:“一米八八,我还差八厘米。”
林知夏透露道:“我想长到一米七。”
江逾白背后的一位本科生忽然说:“十八岁以后不会再长了,你们死心吧。”
林知夏扭头凝视他,这位本科生才注意到——眼前的女孩子看起来很年轻,似乎还没满十八岁,她宣称:“我现在是十三岁半,我一定会继续长个子。”
江逾白打了个响指,吸引林知夏的注意力。林知夏果然不再关注那个本科生。她就像一只小猫,追寻着声音的来源,好奇地盯住江逾白的左手。
江逾白的手指修长,腕部肌理紧实,手背隐现青筋,带来一种力量和形态完美结合的观感。他的叔叔江绍祺早在几年前,就被媒体评为“全球最美男性之手排行榜”的榜首。江逾白显然继承了同样的基因。但他自己毫无这方面的认知,从不觉得他的双手有什么不同寻常的地方。
林知夏走神片刻,随意地问道:“你的北美高中生经济学竞赛准备得怎么样?”
队伍正在快速地向前挪动。
江逾白看着店铺的窗口,同时回答林知夏的问题:“我会先通过三场笔试,再带着队友参加团队赛。”
林知夏又问:“你和队友相处融洽吗?”
“还行。”江逾白简略地说。
林知夏向他倾诉道:“前年的十二月,我在莫斯科比赛……你知道的,那一次,我连铜奖都没得到,我在赛场上和队友们吵起来了。我平时和他们相处得挺好的。”
江逾白分析道:“你们在赛场上,精神紧张,高度戒备,心理压力大。编程比赛是合作项目,一旦有一个人出错,队伍内部容易产生误解,队友相互责备。”
“是的!”林知夏连连点头,“有一个人出错,然后节奏就乱了。”
前些天里,刚刚下过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