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草莓蛋糕卷、旺仔小馒头。然后,她抱着篮子走去收银台,找爸爸付款。
爸爸疑惑又惊讶地问:“夏夏,你这是在干嘛?”
“买东西。”林知夏略显腼腆地回答。
爸爸合上报纸:“你想拿就拿,夏夏,爸爸让你拿。”
林知夏摇头:“我有钱。我付得起。”
她把一张一百元放到爸爸的面前。
爸爸微微皱眉,手里抓着报纸竖起来:“你哪儿来的一百块?”
“罗马尼亚大师赛的奖学金,我自己偷偷藏了一点点。”林知夏向爸爸透露道。
爸爸轻抽一口凉气:“别让你妈妈知道。”
“嗯嗯,爸爸不要跟妈妈说,”林知夏点头,“我努力攒钱,是因为我不想经常问妈妈要钱。”
爸爸对林知夏几乎没有任何要求。女儿瞒着父母藏钱这件事,在他看来,也是女儿聪明的表现。他的女儿聪明的无与伦比,无人可及,攒个百把块钱,有什么问题呢?他同意帮林知夏保守秘密。
爸爸还把林知夏夸了一顿,说她可爱、善良、有大智慧、懂得为父母着想,她是爸爸的小天使,爸爸不能拿小天使的钱。
林知夏被爸爸夸得心花怒放,没再坚持付款。她抱着零食回家了。
隔天一早,林知夏背起一个装满零食的书包,兴冲冲地奔向学校。省立一中的两辆校车将初三竞赛班的所有学生送到了省城游乐场,在这个阳光明媚的礼拜四早晨,竞赛班的学生们得到了老师的许可,他们能在游乐场自由活动。
张老师举着喇叭,高声说:“十七班和十八班的全体同学,你们要注意,不能走出游乐场,听到没,不能走出游乐场!有谁遇到问题了,身体不舒服了,立刻来找老师,找我和王老师都行!秋游是让大家放松的活动,你们一定要给我记住,你们的安全最重要,千万别去人少的地方!”
竞赛班的同学们齐声应好。
张老师讲出一句“解散”,七十多名学生立刻涌向了四面八方。
林知夏拽住江逾白的书包带子:“我们去玩过山车吧,江逾白!”
沈负暄跟在江逾白的背后,附和道:“过山车好玩,我们先去玩过山车,再去玩跳楼机!”
江逾白回头看了一眼沈负暄。在江逾白的印象中,沈负暄的身体素质不算很好,每一次的一千米体育测试结束之后,沈负暄都会像一张面饼一样软软地瘫倒在地上。
既然如此,沈负暄为什么敢玩过山车,还敢玩跳楼机?
江逾白抬起头,望向不远处的过山车。
车上坐满了一群成年游客。他们扯着嗓子,放声尖叫,脸上带着害怕又惶恐的表情,这让江逾白不由自主地思索起来,如果他自己也在坐车时流露出一丝紧张,头发被狂风吹得乱七八糟,那他在林知夏心目中的形象……可能会大打折扣,他绝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于是,他推拒道:“我不玩过山车。”
简洁有力的拒绝,包含了他的诸多考量。
段启言却像一条疯狗般跑过来,热情地招呼道:“喂,你们几个,跟我去玩过山车吧?”
两年初中生活的磨砺,让段启言完全忘记了昔日的“师范附小第一战神”。他不再是那个孤傲、独特、自力更生的第一战神,他彻彻底底地融入了集体,平常下课去男厕所都要找人结伴,更何况是坐过山车呢?
他充满期待地搂住江逾白的肩膀:“江逾白,咱俩一起去玩呗?”
江逾白正准备一口回绝,却见林知夏和沈负暄已经买完了票,走向了过山车的检票口。江逾白的胜负欲立即被点燃,恰如熊熊大火一般燃烧。他不甘落后,转变态度说:“可以。”
段启言又问:“喂,江逾白,你害不害怕坐过山车?”
江逾白嗤笑一声:“我恨不得天天坐。”
“走!”段启言兴奋地高喊道。
江逾白赶上了林知夏的同趟列车。排队检票前,他问林知夏:“你恐高吗?”
林知夏摇头。随后,她反问他:“你猜,坐过山车的时候,是前排比较刺激,还是后排比较刺激?”
江逾白不假思索道:“前排。”
林知夏指了指后排座位:“我读过一篇文章,模拟结果显示,后排比前排更惊险,主要是在最高点和下坡路段,后排的垂直加速度带来的刺激更大,前排在上坡路段会比较难受[1]……江逾白,我们坐第一排吧!”
每一排只有两个座位。
江逾白答应了她。他缓慢地坐进那个位置,系好防护措施,扣上安全锁,沈负暄和段启言就坐在他的后面。过山车还没启动,段启言就问:“你们会不会尖叫啊?”
林知夏诚实地说:“我从来没有玩过,所以我很想试一试。我也不知道我会不会尖叫。”
林知夏话音落后,过山车发动了。他们沿着轨道缓慢爬坡,越升越高,直至顶点,陡然向下俯冲,极速飞驰带来的强烈失重感,让江逾白觉得他正在遨游宇宙。他听见沈负暄撕心裂肺的呐喊,就连段启言都在说:“我不玩了放我下去工作人员在哪……”
江逾白偏头看着林知夏,林知夏闭着双眼,咬紧牙关,缩在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