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追综,或者刺客骚扰?”
徐元革摇摇头,“一路除了下雨倒是平顺。”
“问题就出在这儿!千府和宋家既然识得我的身份,必然是那天传出去的。当时人龙混杂,我抱着必死的觉悟所以没有在意,没想到她却在场。。。”
说到这里,周云翊的语气不自觉的变软,他深吸了口气,强打精神继续说道:“现在那个人肯定也已得知,眼下两国交战,北楚又赶上天灾人祸,处于劣势。虽然侄儿的身体不好,漠北名义上还是在我的名下。如果那个人抓住了我来威胁二叔,漠北即便不出兵,也一定不会轻易出手干预。这种事他岂会想不到!定然会派人围追堵截。千府既然出手保护,自然是要站在我们这边,或者说是站在京都那个人的对立面。”
“嗯,有道理,你接着说。”
“另外,冥府的人耳目众多,他们又岂会不知?千家人出手了,冥府的人避而不出或者无从下手,此中因由尚未确定。况且千家并非百年世家,他们在短时间能垄断灵草这一买卖,你觉得他们后面站的是谁?”
说道这里他冷笑一声,“世家大族的儿女情长不过是在掩人耳目,抢夺漠北的支持,打击北楚才是目的。
虽然这笔生意看来是没那么好达成,但是我们既然知道了他们的立场,便可顺藤摸瓜找到真正背后之人,恐怕当年周家也被其算计。血海深仇不共戴天,如有机会不得不报!”
他顿了一下,看向南边,“目前千府应该也不至于会做什么,顶多就是软禁侄儿。这样也好,在哪养病都一样。”
徐元革叹了口气,“你若真有此心,我反而倒是放心了。说吧,你把我留下来,是想让我做何事?”
周云翊微抿薄唇,轻声说道:“如今二叔那里我倒不担心,老太太他们都在怡风院,也很安全,我唯一放心不下的自然是她。以前侄儿也曾想过此生绝不苟活,现在却无论如何也放不下。哪怕有一丝希望,我也不会轻易放弃。”
“哼!我就知道,说来说去还是因为那个丫头!”徐元革嘴上气愤,心里却悲痛万分,不住地暗叹这俩苦命鸳鸯。
周云翊苦笑一声,“四伯,后面的事有莫忘在就好。莫言去找小红很长时间没跟上来了,您帮我找到他,带着小红先回怡风院,做好准备。如果有她的消息,再想办法。”
徐元革叹了口气,“这个时候了,也不知道那个丫头跑哪去了?”
“小凡她。。。徐达胜传过来消息,说左风带人偷偷抢了阳林城的义仓,与张家的人一起收编了一个流民营。如果这个左风真的就是她,您说她下一步会去哪?”周云翊平静的语气却让徐元革听出了一丝酸味。
“哼!那个丫头,心思很难猜测。不过她为何又跟张家人混在一起,也许她换了想法。既然这样,我看那千家小姐比她靠谱多了。”
周云翊听罢一急又勾起了咳嗽,咳个不停。
“好好好,我不说她就是,你别急呀!”
周云翊缓了一会儿才平复,“她定然有自己的苦衷,如果她有别的想法,我也不会反对。但是我不会负她。侄儿觉得她一定去冥府冒险了!她这个人向来都是这样,只身犯险,从来都不会跟我商量,如今我又是个病秧子,什么都做不了,只好巴巴的等她回来!如果。。。如果她最后还是失败了,你们就弃了吧!”
徐元革叹了口气,“既然这样,那你就在千府好好养病吧,就算是接受了那个千小姐帮你治病的好意,也没关系,这也不算是负了她。再说,她又不是心眼小的人,你养的好好的,她应该跟高兴才是。”
周云翊似乎想起了往事,再次苦笑道,“她的心眼,唉,侄儿心中有数,四伯不必担心。”
如今已经到了北方,雨还是下个不停,似乎比江北的雨还多,令人压抑的无法舒解。个人的努力在命运的漩涡之中似乎永远无力挣扎。
悠悠碧河头,鱼儿翻浪早。
错认鳞羽学鸟飞,翅短空余跳。
无意夺长空,乱鸟惊水道。
一朝搏水跃龙门,扶摇天地小。
。。。
南越冥府
隐于暗处的叶凡摸索着手里的水壶,里面装满了厨房里剩下的洗骨汤,以备不时之需。她的治疗包不能带入冥府,一时间空荡荡的总觉得缺了点什么,果然身上背个东西更有安全感。
豹尾说过冥府有三处牢房,其中一个是关押处罚犯错或者不受调教的奴隶,第二处是在黑气最重的河边,关押着从别处抓来的重要人物,由仆人亲自审问。
牢房旁边就是冥幽暗境,那里的忘川幻境人人谈之变色,是冥王惩罚鬼帝的地方。
豹尾听说上次北帝被罚三天后昏迷了多半个月,醒来后就神神叨叨疑神疑鬼。至于第三处牢房,他至今没有见过。
叶凡的前方出现了一片木桩阵,下方布满了倒立的刀锋剑刃,按照豹尾的说法,她现在就在四殿的旁边。在微弱的月光下,木桩周围除了有些不易察觉的禁制外,隐约还有些金属的反光,似是利箭。
她不禁怀疑豹尾是不是借机报复,挨个闯十殿找东西,也亏他想的出来。她就算是轻功不凡,也不敢妄自托大,置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