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献自认为自己的古武天赋和毅力还算不错,半路开始入门,而后每天坚持,风雨无阻,现在已经小有所成。
但他觉得进展还是太慢。
按理来说,武术这件事,需日积月累之功,绝非一朝一夕之事,急不得。
但他很想参加下一个月的古武赛,和宁渺并肩作战,也为父亲分忧。
而对于习武者,生死之际的压力和高强度的实践,是最快提升自身实力,也是巩固练习成果的高效方式。
所以他义无反顾地来到了这里。
苏献扫了一眼包围他的众人。
这个地方,很对他的胃口。
“他已经逃亡了一天,估计没什么体力了,一起上!”
其中一人话落之时,所有人纷纷围攻上去。
他们的手中有各种锋利的致命的武器,而苏献,只有他的一双赤脚空拳。
少年一个飞踢,踢飞一人手中的匕首,随后一拳在他的胸口,将他打飞出去,然后一个旋身,抓住另一个人的铁管,反向一戳,戳中来人的胸口,并用力一拉,夺下此人的铁管作为武器。
苏家以拳起家,苏家拳刚柔并济,曾是九州拳法众派之首,享誉古武世界。
其实,苏家的棍棒、刀剑之法也是数一数二的。
但由于苏家隐世很久,如今传承之人不多,所以,即便是在九州境内,如今都很少有人能识得他们的路数。
尤其是对于西方之人而言,他们分不清古武的招式流派,最多只能辨认出,这是东方功夫。
本来苏献更喜欢赤手搏斗,但现在人多,而且对方都有武器,所以对于他而言,赤手空拳太过托大,他必须得有一个趁手的武器。
这夺来的铁管虽沉,但不失为一个合格的耐用的棍子。
正好用来练一练棍法。
混战继续。
众人发现,有武器在手的少年,比之前更加厉害,即便只是一根普通的铁棍,也能使得虎虎生风,几乎无人能敌。
这时,仓库外传来杂乱的脚步声。
有人松了口气:“有人来了,更多的人来了。”
这个少年的功夫太邪门了。
一根铁管打在身上,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厉劲顺着铁管传来。
若是打在胸口,就能体会到如同五脏移位的痛苦,若是打在身上,仿佛能听到骨头碎裂的声音。
如果他只会用蛮力,那很好对付,毕竟围攻的人之中,有不少人经历过专业的格斗训练。
然而少年的身法灵活,招式复杂,一根棍子如同长了眼睛一般挡住了他们的所有袭击,往他们身上招呼。
一群人最终被打趴在周围。
随后,更多的人涌了进来。
但少年好像不知疲倦,手中的铁棍都已经变形,甚至丢掉又抢了一根,都还能继续坚持。
不过,苏献也不是铁打的身体,他的身上有大大小小的伤,摔伤,擦伤,拳伤,还有利刃割破的血痕。
他的衣服已经被汗水和血水浸透,几乎看不出原来的颜色。
但少年仍然坚定如松的站在那里,冷冽淡漠的凤眸在众人身上一一扫过,冷声喝道:
“来啊!怎么不敢上了!真没劲!”
他的神色像是在嘲,又像是在笑。
所有人看他的眼神,如同看怪物一般。
他不休息的吗?
他不累倒的吗?
他到底是想找死呢?还是想做什么?身上都多出了这么重的伤,都还不想着跑?
对,苏献挺会逃跑的。
只要他想躲,没人找得到他。
一旦他出来,就是特地和人打架。
有的人心里甚至暗暗地猜想,这个少年不会是把他们当喂招的对象了吧?他想做什么?他以为进来这里,还有机会出去吗?
或者说,这个少年就是一个武痴,只会打架的疯子。
要想在这里长久的生活下去,就必须学会经营人脉和势力,而这个少年什么都没做,光打架去了,真是年少轻狂。
还站着的众人对视一眼,又接着一起冲上去,手中举着棍棒和匕首,这里没有任何热武器,曾经有几人试图藏匿,但是很快就被发现和带走,再也没有回来过。
所有人都将手上的武器往苏献身上劈砍。
但苏献越打越兴奋,棍法也越来越流畅,他觉得自己仿佛进入了一种玄妙的状态,所有人的一举一动都像是慢动作一样呈现在他的面前,他手中的铁棍在肌肉记忆的指引下,如同龙腾虎啸,藏着一往无前的气势。
围攻的人节节败退,甚至受了不同程度的伤,光瘫在地上的,就有一大片。
此时,一个背负着简易自制弓箭的人,悄然爬上了附近的工作架。
他藏在一个铁皮箱后面,将一根粗糙的木箭搭在自制弓箭上,缓缓抬起手臂。
弓箭手心里暗自嘲讽,这些人真蠢啊,人家摆明了功夫好,还近身跟他打。
而他会即将把这只值钱的猎物,收入囊中!
弓箭手缓缓抬起弓箭,对准苏献的后背。
正当他准备用力拉弓时。
砰!
一道本不该出现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