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打死他有何用?现在,咱们该想想接下来要怎么办?族叔死了,那些个不服管教的首领人数比咱们多得多,要是闹起事来,你我都顶不住,更别说,要是王族怪罪起来,咱们怎么交代呀!”
申玉逻不耐烦听云昊天的咆哮,便怼了一句。
讲真她也想咆哮来着,这都什么事啊!
吃瓜看戏一时爽,可瓜却吃到了自己头上,好不爽。
因为私心作祟,申玉逻和云昊天不约而同地决定保存实力,将自己的部下全部收拢在南越城,没有去云梦大峡谷凑热闹。
怎料,每场战争都参加了的他们,唯一消极怠工一次,沙戎使者便死了。
他死了不打紧,丢下一整个烂摊子给申云二王。
沙戎王族的怪罪,或许不是迫在眉睫的事,军中大乱才是。
要知道,南越在经历两场惨败之后,虽然损失了近十三万兵力,但现在还有二十二万人马。
其中,申玉逻的南蛮军有五万人,云昊天的云越军也差不多是这个数,另外十二万全是部族人。
而且,二王手里这些嫡系部队,其中又有一半是战力为零的新兵,打起来能不添乱,就是老天保佑了。
如果部族人这个时候吃散伙饭, 或反客为主盯上南越国的地盘,都是一件极为棘手的事。
假如散伙,部族人撤回山里,大宁方或许不会深入深山穷追猛打他们,但绝对会攻打南越。
到时候,南越满打满算也只有十万兵力,拿什么对抗大宁那个用兵如神的女战神?
指不定,一战就被灭了,南越国过不去今年这个年,侥幸过完今年也没明年。
同样,部族人不撤回山里,而是赖在南越城不走了,吵着闹着要分地盘。
那也是二王极为头疼的事。
首先,南越自己的日子都过得紧巴巴,半年的仗打下来更紧巴巴,根本没有那个财力和粮食供养部族大军。
其次,南越也没有绝对的把握能赶走他们。
这简直是请神容易送神难啊!
怎么办?怎么办?
把自己的人打死也无济于事,申玉逻和云昊天不得不强忍着怒火,坐下来商量对策。
“云昊天,我不管你心里打的什么小九九,接下来,咱们必须真正携手合作了。”
“没错,咱们是一根绳上的蚱蚂,合在一起尚有机会,分开只有死路一条。”
云昊天心里是不甘的,他超级不愿和申玉逻深度捆绑,无论是身体还是心里,都非常抵触。
可现在这局势容不得他愿不愿。
不过,尽管接受了事实,但他还是奢望自己占据主动权,他开口说到:
“王女,我们云越有一句俗语:一山不容二虎,哪怕一公一母。咱们合作,总得分出一个主次,才能更好地进行决策。”
“这个自然,我主你次,小事随你便,干系到生死存亡的大事,你必须听我的。”
“凭什么?”
“就凭我比你强,还凭我是王族后裔,说话比你管用。”
“呃~”
真憋屈啊!
云昊天咬咬牙:
“行,听你的!”
“那好,今天咱们去圆房吧!”
……
云昊天忍着呕吐,当了一夜的种马。
但他的牺牲色相,也不是没有收获。
部族人真的闹起来了。
不过他们既不是要散伙,也不是要抢地盘,而是要求南越王申玉逻给药。
沙戎王族控制这些首领,是用自己的鲜血混合一种神秘的咒语。
每逢月圆时,便会发作。
发作时如同万蚁嗜心,全身血液沸腾,痛不欲生,非常人能忍。
如果没有解药,轻则痛晕过去,重则痛死。
也就是说,首领们乖乖听话的条件便是,每当月圆前昔,沙戎王族给予解咒一次。
可沙戎使者死了,申玉逻又是个野生的王族,压根不会这种解咒。
甚至她和云昊天本身,同样被控制着,同样会发作。
只是他们感受的痛苦不会像首领们那般严重,挺一挺,挨一挨,也能挺过去。
眼看天上的月亮越长越胖,沙戎王族的新使者还没来,首领们便吵上了申玉逻。
申玉逻说她不会解咒,可没人相信。
首领们说了,山里人习惯了艰苦的生活,条件差一点他们能忍,战死沙场他们也能承受,就算是肚子吃不饱都可以扛一扛,唯独那漫长的月圆之夜,无止境的痛苦,无法忍。
必须给他们解咒。
申玉逻磨破了嘴皮子,也没能成功劝首领们离开,气得她发狂,一怒之下回寝宫甩鞭子去了。
昨夜才缔结盟约,上床就后悔的云昊天看到了机会,他以忘忧丸能稍微减轻秘咒发作痛苦为由,一点点、一点点将部族大军策成自己的兵。
讲真,如果给云昊天足够的时间,他是能翻身当主人的。
只是他运气不好,翻身还没翻成功,夏明昭的大军就杀过来了。
她带着十五万大军,兵临南越城门前。
南越气候温暖,哪怕距离过年总共不过一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