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兵一路浩浩荡荡,无视一路上所遇行人目光,将白云飞兄妹送进了位于兴安府的镇南王府。
镇南王府的大管家黄哲,他是最早一批跟随镇南王的老人之一,加上年龄颇大,辈分甚至比镇南王都大,在王府资历很老。
白云飞和白云霞见到他,都要喊一声黄爷爷。
黄哲一大早得到消息,得知三人此时的情况,便立刻安排下人请来了府城内最好的名医。
备好了洗澡水和饭食,随后便只身一人候在侧门等候。
这一等,便一直等到了未时最后一刻钟,城门处候着的家丁,才急冲冲跑了回来,向黄哲报告。
“黄管家,小王爷他们入城了,估摸着再有个一刻钟,就要到了。”
家丁一口气说完,用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深呼吸以调节气息,显然其一得到消息,便立刻跑回禀报。
黄哲赞许的点点头,轻声道:“知道了,下去领赏吧。”
家丁脸上露出一抹喜色。
他这么卖力,不就是为了赏钱吗。
“谢谢黄管家,小的告退。”
家丁欢喜的离开。
黄哲则如之前一般,静静伫立在门前。
不大一会儿,黄哲远远看见自家具有标志性标识的骑兵从街头走来。
一路上百姓们都伸长着脖子瞧着热闹,惊呼镇南王家的骑兵好威武。
按道理说镇南王府作为异姓王,不应该这么高调才对。
但不仅是黄哲,还是灭虏军的将士,对此都不甚在意,甚至隐隐有乐见其成的架势。
白云飞一路坦然接受着百姓的围观和议论,头脸包着白布,十分澹定。
而白云霞也亦是如此,端庄肃立,一改之前的仪态。
骑兵行至侧门下马,白云飞拒绝了齐盛的搀扶,自行利落下马。
随后快步走到黄哲面前,拱手道:“黄爷爷,您一把年纪了,让您在此等我们,惭愧。”
黄哲微笑着微微摇了摇头,对一旁候着的齐盛挥了挥手。
齐盛会意,率领其余九名骑兵,迅速消失在街头。
“出去多日,小王爷和王女受苦了,快进来吧,热水和饭食都准备好了。”
白云飞和白云霞恭敬拱手道:“谢谢黄爷爷。”
沐浴更衣,随即等候多时的大夫给白云飞看过伤势,开了几副药。
黄哲付了丰厚的诊金,亲自将其送出王府,回转时,白云飞和白云霞坐在饭桌上,正等着他。
“黄爷爷,快来吃饭吧。”
黄哲轻笑着摆了摆手。
“都说不必等我,我已经用过膳,你们吃吧。”
说罢,黄哲转身离开。
偏房中,牛叔身上换了新的白布和药,正一手抓着一只烧鹅腿,一手拿着酒葫芦,吃得不亦乐乎。
黄哲突然推门而入,牛叔愣了下。
立刻放下酒葫芦和烧鹅腿,油乎乎的手在身上胡乱擦了擦,弯腰拱手道:“黄管家。”
黄哲关上门,找了个凳子坐下,摆手道:“小牛,不用多礼,你还是吃你的,我就来问些事。”
黄哲话是这么说,但牛叔哪敢造次,悻悻的坐下,双手都不知道该往哪放。
“黄管家,你有什么事就问吧,我肯定不会隐瞒。”
黄哲微微点头,说道:“情报里你只是简单提了几句,许多细节都不甚详细,现在你从头将整件事讲一遍。”
牛叔拱手道:“是,事情的经过是……”
牛叔吧啦吧啦一通详细讲述,将能想到的细节都说了出来。
听完后,黄哲摸着胡子,低头沉思。
牛叔在一旁安静坐着,生怕打扰到黄哲思考。
半晌,黄哲起身道:“事情经过我知晓了,我先走了,你自便。”
“黄管家慢走。”
黄哲走后,牛叔当即又继续大吃大喝起来。
王府后院书房中,黄哲独自一人来到。
房门扣响,屋内传出一个浑厚低沉的声音。
“进来。”
黄哲推门而入,顺手将门带上。
只见一名身穿常服,看上去不过三十来岁的威严俊朗中年男人,正站于书桌之后,提笔写着什么。
只见他头上戴着束发镶嵌宝玉的紫金冠,用通体白玉所制的发簪固定,身穿一件鹅黄色镶金边的长袍,腰系一条异兽双尾银带,下挂一块古朴雅致的嫩绿玉佩。
脸如凋刻般五官分明,一对剑眉下是一双炯炯有神的星目,高挺的鼻梁,薄薄的嘴唇微微勾出一抹令人目眩的笑容。
观这中年男子眉宇间与白云飞和白云霞多有相似之处,又身在王府后院,不难猜出他的身份。
黄哲走进书房,便静静立在书桌旁等候。
中年男子也恍若没有察觉到黄哲到来一般,仍旧奋笔疾书。
终于宣纸上写满了狂放不羁的文字,中年男子这才停笔,转头看向了一旁的黄哲。
黄哲行礼道:“王爷。”
镇南王将毛笔放下,上前扶起黄哲,澹澹道:“黄叔不必如此多礼。”
“多谢王爷。”
黄哲起身,镇南王看向黄哲,问道:“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