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投放魔毒,准备赶尽杀绝!”
秦霄听到此处也皱了皱眉,忍不住插话道:
“这是宁肯错杀一千,也不肯放过一个?如此极端的做法,难道他们就不怕被报复?”
“魔门的人都是一群疯子,要是怕被报复就不叫魔门了。”
午刚摆了摆手,道:“我猜守门一派是怕输给血屠一派,没了他们的看管,我们这些逃跑的人再熘回来进入仙宫,这才起了赶尽杀绝的心思。”
“不过这不重要,守门一派投放魔毒之后,确实有不少修士逃了出去。
但我和另一位太上长老却不慎被魔毒沾染,终是没能逃过这一劫。”
午刚暗自神伤,道:“因为我是佛修,修的本命功法能净化这魔毒,所以我侥幸活了下来,却也昏迷了很久。”
“等我醒的时候,放眼望去一片尸体,现场惨烈至极,而且空中的仙宫也消失不见了。
我对这个地方没什么好留恋的,埋了另一位长老的尸身,便在古战场关闭的最后关头逃了出去。”
“待我逃出来之后,打算先乘龙武城的传送阵到北星城,然后再一步步回到宗门。
可是,我还是低估了这魔毒的威力。
等我抵达北星城之后,体内残留的魔毒突然发作,导致我的身体发生异变,心神失控,杀念大起。
为了不滥杀无辜,我离开了北星城,途径此地,意外发现这地底下竟有座大墓,便进了墓室,躲进棺材里压制净化魔毒。”
“同时,我又在墓室四角设下法器结界,防止我意外失控变成魔头,跑出去滥杀无辜。”
“就这样,我在这里躲了将近一百年,魔毒不仅没被根除不说,反而被魔毒反噬的越发严重。”
“直到最近几日,我彻底压制不住了体内魔毒,被魔毒占领了神智,后来发生了什么我就不知道了,只知道我遇见了你。”
秦霄听完也是唏嘘不已,心道难怪刚见午刚太上时,他是魔物的样子。
而且午刚太上一直没有返回宗门,原来是一直躲在此地压制魔毒...
“我在知道我即将控制不住魔毒的时候,确实起过想自我了断的心思。”
“可到了那个关头,我发现还是低估了自己的人性,终是没能下得了手,亏我修了一辈子的佛,却是连个凡人都不如啊!”
午刚自嘲似的笑了笑,忽转过目光,直勾勾盯着散落在墓室一角的那几具干尸,声音发抖道:
“我失控之后,杀了不少无辜的人吧...”
秦霄有心想宽慰他两句,却也不知该说什么好。
说他有错吧,他被魔毒所控,杀人也是情非得已。
说他没错吧,他确实杀了人,而且被杀的人也着实无辜,白白死于非命。
但这本身就是一种无法辩论的命题,善恶一念,终将陷入无限的循环...
突然,秦霄只见午刚的脸色变得苍白如纸,大滴大滴的汗珠从额头上滚落,童孔一下瞬间染上了一抹赤红,身上燃起了一层幽黑色的业火。
秦霄知道午刚这是起了心魔的征兆,连忙出声大喝道:
“静心!”
秦霄说不出什么大道理,也不想违背本心专门为午刚开脱而说什么大道理,只能以自己理解的方式,大声劝道:
“他们是无辜的,你又何尝不是?与其纠结犯下的罪孽无法自拔,何不如去想办法弥补,岂不比你在这自怨自艾要强?”
午刚将手放于心口,惨笑道:“事已至此,又如何弥补,恐怕唯有以命相抵,才能消除罪孽。”
秦霄冷笑道:“怎么,怕压制不住体内魔毒出去滥杀无辜的时候不敢去死,现在倒是敢了?
我看你就是想为自己的贪生怕死找个开脱的借口,在这自欺欺人罢了!”
秦霄的一番话犹如一声炸雷在午刚脑海中回响,他放在心口的手一僵,身上的业火渐渐消散,眼神也恢复了清明,低下头道:
“我该如何做是好?”
秦霄想了想,道:“这样吧,你就留在此地守护山下的村民吧。
至于时间,你什么时候觉得自己已经偿还了罪孽,便什么时候再回来。”
午刚深吸了口气,默默点头。
秦霄不想再和他纠结这件事,便顺势转移话题道:
“对了午太上,我一直有个问题想问问你,那个叛逃天谷圣地的小辈,到底叫什么名字。”
午刚说道:“他叫江白,据说是登顶灵蕴碑第一的天骄,不知是什么原因叛逃了天谷圣地。”
果然...秦霄眉头一挑,他在午刚讲百年前的经历时,提及这个叛逃天谷圣地的小辈,就隐隐猜出那个人是江白长老。
毕竟江白长老对天谷圣地有着难以理解的深仇大恨,让他很难不往这方面去想。
现在得到确定之后,秦霄心里其实还是有些吃惊。
他没想到江白长老竟有如此大的来头,而且江白长老资质逆天,在圣地里估计也是最出类拔萃的天骄,难怪谁见了都要给他一个面子...
可是,既然江白长老已经叛逃了天谷圣地,便没了圣地作保护伞,那为什么别人还要给他一个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