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伤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等三人跑回城里时,发现城门大开,卫兵都不见了,长街上的铺子东倒西歪,没见一个人影。顺着凌乱的街一路追过去,各家各户都大门紧闭,走了许久才渐渐听到哭喊声。
巷口传来虎啸之声,卿卿闻声跑过去,琢殷眉头一蹙,御商出鞘,紧跟其后,这是个没有出口的穷巷,方一转进去就被眼前的一幕吓得愣在原地,那虎妖已经化为兽形,正用大掌死死压着一个半大孩子,那孩子浑身瘫软,不知是死是活。琢殷从她身后站出来,横刀便迎了上去,那虎妖将掌心里的孩子直直扔出去,卿卿飞快扑过去,以手护住孩子的头,伸手去探他的鼻息。幸好,幸好还有气。当即结出法印为孩子疗伤,余光中,琢殷已经追着虎妖跳过砖墙,到另一边去了。
法印源源不断的吸食她的精神修复孩子的伤口,卿卿额上冒汗,双手发抖,终于在听到孩子一声轻咳后收了手。怀里的小孩清醒过来,愣了半晌才想起来哭,一时哭的震天响,片刻便有一个女人从巷口跑来:“我的娃子啊!还活着啊!太好了还活着啊!”说着便冲过来抱过卿卿手里的孩子,母子俩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卿卿看了很久,才慢慢扶着墙站起来。
眼前一虚,卿卿晃了晃身子,就被一双手从身后抱住。
“神······神女没事吧!”是那个被虎妖追的男人。他刚刚见卿卿和琢殷都进了巷子,一时害怕,只蹲在巷口听,见这妇女进去了没有被吃掉,才大着胆子过来看看。
卿卿一时恍惚,想挣开他的手却浑身没有力气,只能任由他拖着走向主街。也不知琢殷那边如何。刚走到街上,就看到有一群青衫白袍的修士,正在布阵。在法阵的加持下,琢殷三两下便把那虎妖摁在了地上,转过头就看到被那男人紧紧抱在怀里的卿卿。
“这位公子好身手,多谢公子助我们收服虎妖,接下来就请交给——”
“啊!”
那青衫修士话音未落,琢殷便手起刀落砍下了虎妖的头颅,血水直溅了他半张脸,惊叫声四起。那虎头咕咕噜噜滚到卿卿两人脚下,那男人吓得一步跳开,下一瞬卿卿的身子便稳稳落进琢殷怀里。琢殷单手搂着卿卿的腰,将刀上的血尽数甩到那男人脚下,那人吓得咽了口唾沫,故作镇定的握紧了拳。
“公子!公子等等!”
身后还有奉天殿的修士追来,琢殷看了一眼怀里的卿卿,将她抱紧,一跃而起,踩着一旁的屋顶回了城南。
卿卿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阿筝看她醒来,忙拿陶碗给她盛了一碗水,看着她慢慢喝掉才开口问发生了什么事。卿卿靠在她肩上,掏出怀里的试心石,见自底部又亮了一圈,才又小心的将石头放回去。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刚刚琢公子带你回来的时候,吓死我了,我听外面有人喊,说是有妖物进城,你们是遇到妖怪了吗?”
卿卿回避了自己救人的事,将来龙去脉讲了一通,阿筝听得一愣一愣的。
“那······那琢公子也太厉害了吧!”阿筝由衷的赞到,“可话又说回来,奉神殿不是在每个城池外都设了防护的法阵吗?为何还会有妖物进城里来呢?”
“说来也奇怪,那虎妖先前就已经中了一箭,后来琢公子追上去,又被打出了原形,为何进入梁溪城,它一点也没受法阵影响呢?”卿卿也很是疑惑。
“因为城外的法阵被人为破坏了。”
一道清冷的声音传来,卿卿望去,见琢殷正斜倚在门框上,微风徐徐,吹动他的发丝,他也毫不在意。在他转头间,卿卿才看清原来他的头发是由三个小小的银箍,一层一层绑在身后的,真的,真的很像记忆中哥哥的样子。
她看了许久,直对上他望向她的双眸。
“琢公子。”阿筝迎上去,想找个凳子给他坐,却一时发现这里能坐下的只有那张床,有些尴尬的问道,“多谢琢公子送姐姐回家,方才郎公子去寻你了,有碰到他吗?”
“没有。”琢殷从卿卿脸上收回视线说道。右手微微一热,他不禁用左手去按。自那虎妖的血溅上他的皮肤开始,被溅到的地方就像火烤一般,慢慢从脸、手的皮肤渗进肌理,似乎还在继续渗透下去。他不在意地甩甩手。
此时自院外传来声响,三人都有些戒备,看到来人才松了口气,可紧接着又有几人随之而来。郎槊走在前面,领着三个青衫白袍的修士正大步跨进院门。
“琢兄!”郎槊几步走到琢殷身边,侧开身介绍到,“琢兄,这三位是奉神殿辰殿的修士,特意前来拜访。”
三人抱剑一揖,为首之人敬道:“在下辰殿大弟子傅子休,今日多谢公子相助,降服妖兽,殿主已经备好酒宴,特请公子前往辰殿一行。”
傅子休恭恭敬敬,琢殷却越过他直看向他身后的那一名修士。那人生的芝兰玉树一般,俊雅风流,双眼上却缚了一层窄长的轻纱。
似察觉有视线望过来,这人从傅子休身后走出,步履平稳行至琢殷身前,行礼过后,轻轻启唇道:“在下,荧珂。”
“这是前些时日刚入门的小师弟,另一位名为——”
“不去。”收回视线,琢殷直接打断了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