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琬道。
“来来,都过来吃点东西。”种母亲自切了水果过来,招呼道,“公主,昨日看你颇喜欢吃这甜瓜,今日早上我特地去附近农家地里摘了些,再新鲜不过,快来尝尝。”
“谢谢种夫人。”李琬接了种夫人递到手边的甜瓜,开开心心的吃起来。
“啧,种夫人,谁才是你女儿?”种苏抱着臂膀,斜睨种母。
“宠了你这么多年,你这会儿来争什么。”种夫人塞了块甜瓜进种苏口中,堵住她的嘴。
李琬倒乐的不行,冲种苏眨眨眼,一副小得意的模样。
种苏笑起来,种母心善,怜李琬从小无双亲陪伴照顾,李琬又可爱乖顺,因而对她十分疼爱,虽口中仍称公主,却俨然如小女儿般相待。李琬显然也十分喜欢种母,起先两日还略有点拘束,后来便时时去找种母,跟着种母进进出出,吃吃喝喝,相当的亲近。
种苏并没有感到不舒服,方才那话不过故意打趣而已。这在她的预料之中,也是她希望看到的。
只不知种父种母有没有察觉到种瑞的心思……
在这一点上种瑞让种苏有点意外,在没有获得李琬的芳心与同意之前,除了种苏李妄李和几人面前,种瑞对外不曾表露出他的心思。即便采药这种事,也是用了合理的借口,不曾令人生疑。
这令李琬在种家待得十分自在,避免了所有的尴尬。
几人正吃着,忽然仆役来报,鬼手大师来了。
种苏与李琬面面相觑,不会这么巧吧……当即两人一边往外走,一边派人速去山中寻李和,让他速速归来。
这是种苏第二次见到鬼手大师,他依旧是上回那副模样,一身青衫,颌下胡须长了些,用细绳扎成细细一束,腰间挂着只巴掌大的小酒壶。
这次他身后跟了个药童,看装束是成人装束,身量却较为瘦弱矮小,背着只大大的药箱。
两人均是风尘仆仆,显然刚到录州便直接来了种家。鬼手大师领着药童先见过李妄,行过礼,也无多少闲话,便直接坐下,开始诊治。
“可治。”不过片刻功夫,鬼手大师便收回手,摸摸下颌美须,说,“不过此顽疾沉疴多年,想彻底痊愈非一日之功,至少需得三五年。”
“可治”二字一出,顿时令所有人欣喜不已。
种苏原本也不抱太多希望,毕竟宫中太医皆非庸医,而以前也曾请过不少宫外的名医延治,都效果甚微,无法根治。未料鬼手大师居然真能医治,当真意外之喜。
虽还要个三五年,只要能彻底治愈,一切便不是问题。
鬼手大师又替李琬瞧了瞧面上胎痕,先前种瑞写过一份他配制的脂膏的配方,种苏取来让鬼手大师过目,鬼手大师仔细看过,点点头,“此方无错,可用。按此方长期涂用即可。”
接着,鬼手大师替李妄开了药方,又打开药箱,取了些他们药谷的特制药,一并奉上。
李妄打赏了不少,也算作诊金。
鬼手大师毫不客气的坦荡收下了,那药童一直安安静静无甚表情,此时方现出些笑意,双眼发亮,接了赏赐,用一只大药袋装好,放进药箱中,稳稳当当的背着。
诊治完毕,鬼手大师不欲多留,种苏看看外头,显然李和一时半会儿赶不回来,只得开口说明情况,看能否请大师多待片刻,等一等李和,至少见他一面。
鬼手大师听后却摆摆手,说:“承蒙小王爷厚爱,但我现今不打算收徒,也无闲时授教交流。日后有缘,自会再见。今日还约了别的病患,不易耽搁,还请陛下与诸位贵人恕罪,草民便先行告辞了。”
鬼手大师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待李和一路狂奔赶回来时,鬼手大师早已不见踪影。
“啊!啊!啊!”李和恨不得以头撞墙,从未有过的沮丧。
众人颇为同情,却也无奈,鬼手大师乃江湖人士,行的是治病救人之事,哪怕是李妄,也不能强行将人留下。至于他神医谷的具体所在,既然多年来不愿对外透露,人家不主动说,便也不好追问。
“要么,过几日我再请他来一次?”种父见李和仿佛要哭了,便开口说道。他手中还余一次相请鬼手大师的机会。
李和先是眼前一亮,接着想了想,却摆摆手,“罢了,如此机会,还是留着吧。鬼手大师既回录州,也定会回家,也就不会那么快离开。我这几日多四处去打听打听,说不定有缘能碰上知情者呢。”
“哎,万事天注定,就这般想吧。大家别因我而扫兴,今日是要去看灯吗?先看灯再说吧,哎——”
众人为小王爷掬一把同情泪,无论如何,李妄的心疾有治,当真是一桩大喜事,也乃朝廷与百姓之喜。
种母立刻让仆役们去抓药煎制,一脸笑容,松了口大气的模样。
种苏想起前日种母私下里悄悄问她关于李妄心疾的事,难得吞吞吐吐言语不详的,种苏琢磨了一会儿方领会其意。原来种母听说这心疾不宜剧烈运动,也不宜太过刺激,因而有点担心,会不会影响生|育|子嗣……
只教种苏面泛红晕,哭笑不得。
如今好了,种母看来是可以彻底放心了。
“笑什么?”李妄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