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面前,他谁也没看,眼睛里只有凯特琳,注视着她那双深邃的眼睛,一字字道:“能跟你单独谈谈吗?”
凯特琳眼神复杂的看着韩苍,像是经过了深思熟虑之后,默默地点了下头。
“走吧。”于是韩苍向着前方那座巨神宫走去,凯特琳深吸了一口气,像是要鼓起莫大的勇气,才能迈出这一步,但就在这时,索拉卡忽然伸出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微微点了点头。
凯特琳明白索拉卡的意思,虽然她们俩相处的时间很短,但这两天里索拉卡一直在向凯特琳讲述过去发生的许多故事,尤其是韩苍的部分,这一切似乎都是为了告诉她,韩苍是很爱她的,所以绝不会伤害到她。
在韩苍和凯特琳动身出发之后,克鲁塞斯也立即跟上,并且临走前丢下一句“都别动”,像耳语一样传到了每个人的耳朵里。
于是大家站在原地,除了眼球之外什么也不敢动,在星灵们和飞升者的共同注视下,只见韩苍和凯特琳踏上台阶,走进了天梯尽头的那座巨神宫。
宫殿里早就没人了,所有的星灵和星界护卫都在外面,韩苍和凯特琳很快来到了大殿中央,而克鲁塞斯在门口停下了脚步,并没有继续往前走。
克鲁塞斯朝韩苍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什么也没说,接着便转身走了,只是在临走前打了个响指——听到那声清脆的响指,只见凯特琳就像从催眠中醒过来一样,她那双深邃的眼眸里闪过一道幽光,虽然转瞬即逝,但是对于凯特琳来说,她的眼前顿时浮现出许多画面,不仅仅是跟韩苍有关的,还有自己的整个一生,旧宇宙时期的一幕幕像电影一样从她眼前掠过,看着看着,她的眼角流下了一滴泪光,所有的一切,她全都想起来了。
韩苍伸出手,轻轻地为她擦去那滴泪光,然而下一秒钟,更多的眼泪从凯特琳的眼眶中涌出,她发出一声声抽泣,哭的越来越凶,而韩苍除了为她抹去眼泪之外,什么也做不了。
凯特琳一边哭一边伸出了双手,捧起韩苍这副充满创伤的脸庞,嘴唇颤抖着喊着他的名字:“苍…韩…苍…韩苍…”
她想要努力看清韩苍的模样,但是泪水已经模糊了她的视线,她哭的浑身发抖,头晕目眩,连站都站不稳了,渐渐朝地面滑落。
韩苍没有扶起凯特琳,而是陪着她一起跪了下去,两个人面对面,彼此的额头贴在一起,韩苍缓缓闭上了双眼,倾听着凯特琳哭泣的声音,就这样默默地陪着她。
宫殿里回荡着凯特琳撕心裂肺的哭声,不知过了多久,哭声渐渐消失了,凯特琳双眼通红,脸上泪痕纵横,她的手渐渐从韩苍的脸上滑落,但是韩苍接住了她的手,两人手心贴着手心,额头贴着额头,继续跪在那里。
“女儿在哪儿?”凯特琳忽然开口,问了这样一句话。
韩苍:“她不在这个宇宙,我把她送回我的家乡了。”
凯特琳:“她还记得我么?”
韩苍:“当然。她还怪我把你弄丢了呢。”
凯特琳忍不住笑了,嘴里不停念叨着“不怪你…这不怪你…”,听着让人心碎。
韩苍:“她像你一样头脑灵活,思维活跃,肯定能自己照顾好自己,至少在那个世界里,没有我们遭遇的这些危机。”
凯特琳深深地叹了口气:“这样我就放心了…”
之后气氛陷入了一阵静谧安详的沉默,两个人什么都不去想,全心全意的在感受最后在一起的这点时光,但凯特琳知道拖得越久,对韩苍就越不利,于是她打破沉默,问道:“从这里走出去之后,你会怎样?”
韩苍沉吟了片刻,说:“不管我过去做了什么,现如今造成的这些混乱与破坏,是一定要接受审判的,也许我会被带到古神那里,被永远囚禁,或者彻底消失。”
凯特琳忍不住打了个寒战,一想到两个人就要永远分开,那种可怕的感觉就会让她不寒而栗。
于是凯特琳做出了一个最重要的决定,只听她深吸了一口气,用颤抖的声音说:“动手吧。”
韩苍微微一怔,不明白她在说什么。
只听凯特琳又说了一遍:“动手吧,用你的方式结束这一切,你曾经不止一次拯救过瓦洛兰,英雄们都曾受到过你的庇佑,如今只要你亲手毁灭这个曾经由你守护的世界,大家就不再欠你什么了,所以动手吧。”
凯特琳的意思韩苍懂了,虽然刚才他把包括水晶和符文精粹在内,所有的力量源都交了出去,但的的确确还藏了一个杀招,就连克鲁塞斯都不曾察觉到,可见那股力量之神秘与高深,是连古神都无法探测的伟大存在。
可是韩苍还有最后一丝顾虑,只听他说:“那你呢?要是毁灭了这个世界,你怎么办?”
凯特琳的嘴角露出一丝淡然的微笑,温柔地说道:“我不是说过么?如果全世界都与你为敌,那么我就与全世界为敌。我的心永远和你在一起,我会一直为你祈祷的,动手吧。”
说罢,只见凯特琳双手合十,放在胸前,缓缓闭上了双眼。
韩苍无言以对,其实他也不必说些什么,凯特琳已经与他心意相通,生死相随,并且她的话给了他莫大的勇气,于是韩苍重新站了起来,转身走